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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蘭 x 離.鳶(自創角)
》 雖說是白鳶,但內容卻是綱鳶。


 

離鳶,離去的鳶。
反過來一想,它是「自由風箏」,只是鳶從不鳴叫。

 

 

 

01.


墨綠版面啪啪噠噠地以粉落白色排落出一字交疊一字的希蠟古文,銜接牽連成一行行典雅文字,與窗外稍嫌壓低的皓色飛機成了昔今對比。講師扔下粉筆,輕煙繚著他的汗水,這熱情教師與昏睡學童不意外地相當和諧平靜。

慵懶地以一雙鳶紫色瞳孔四處瀏覽光景的女學生頗為無趣地打轉著筆,在紙上擦擦地塗鴉起來。

今日是她被送進這所學校當視聽人員,目的也無他,僅是某個偉大的彭哥列教父令她前來。

彭哥列偉大首領想讓她變得積極些,順便讓她貧乏的學歷給填高點,職業自介單上可沒有「幼幼班」這欄。這真是玩笑開大了,她可不是國中生,好歹她現在也十七歲了啊──只不過這點其他人是怎麼也信不得。

鳶紫眸子上探了半晌,恰好對上講師熱情目光,但後者卻縮退了下,鳶紫色也將它的神采擺上窗外青空。


「聽聞代碼恐怖組織已全數落網,雖然不該這麼說,其實他們所做的革命讓我相當澎湃呢。」講師激動不已,接著貼上一張泛黃的報章,上頭寫著:人非主,任意而為,講師順著說,「這故為人類並非主人,唯有順其自然發展才是守則。」

總歸一句就是環保團體啦。擁有鳶紫色瞳的女孩嘖了聲。

似乎對此話題相當有興致,與桌面貼近到只剩零點五公分的同學幾乎都爬起來振奮的說著。


「Miss. Fu!最近流行一首短歌喔,它叫『淡紅鳶』,還挺莫名其妙的短歌的呢!」
「我會喔,最近我弟妹常拿那首來玩耍呢。」


真是好笑啊,她內心有些傲慢的笑了。
是有這麼一首歌,成為斂瞳下的嬌傲,卻非她的皇冠。她想。

聳著膀子與她相錯而過的吟遊詩人,驀然一笑在身後開始歌詠並在幾年後成為廣為流傳的一首臨興短歌:


   啊,如淡風般的錯失,挾制似隱若現淡紅色。
   睫毛下的瞳、指間白帶滲漏的紅,陰霾籠罩;
   昔日妝點成森林中樵夫的鈍斧,這是膺品化為塵埃。

      (噠、噠、噠)

   噠、淡紅一道霧過緲緲。
   飄泊的淡紅鳶,於我身後啊。 


以上,在數年後的冬晨,幾名孩童以這首短歌代替了「梅花幾月開」的童戲,她只覺得哭笑不得。而那位吟遊詩人僅此一瞅便看盡了她,是的,她確實身為是「淡紅色」這無辜又殘忍的顏色,不過也只是曾經。


這些小國中生膽敢在她的面前說這些事啊,大名鼎鼎的「淡紅色」就在這裡噢。
嘛,不過在場有人知道的話她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淡紅色啊,聽說是擁有漂亮如晚霞的紫色瞳子和一頭燦金短髮,總是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八歲小男孩,手上滾著一圈圈繃帶,據說那藏著世上最為複雜的毒喔,雖然技巧不甚厲害,但因為年紀較小而相當有名呢。」


技巧,媽的要有什麼技巧啊?她不禁吐嘈。


聽講師這麼說,她得說那時沒把整顆頭用黑色塑膠袋套住真是錯誤,髮色眼睛都被看光光了。她也因此不知道被警方抓去幾次了,『不是說謠傳淡紅色是男孩嗎?我可是女孩子。』她都得這麼辯論。接著再由親愛的隸屬彭哥列的某位先生把她領出來。

所以也學乖了,她每隔幾個月就把頭髮染成墨色,瞳色的話她就不肯了,這麼漂亮的鳶紫色怎能掩飾呢?



「這麼可愛的小男孩……也難怪他會有『淡紅色』這淡清卻悲哀的顏色。」


她默了下,搖首。
這些你們與那位吟遊詩人就不懂了喔,「淡紅色」的由來:


   因我拋落千萬皓月下的驕傲,
   於你還我飄漫朱季中的豔紅。


相當簡明的殺人過程,不過這是臨死之人為她所作的詩句。
月光下灑落的皓光將空中的血紅漫漫貼上了一層矇矓,而形成那種,淡紅色。
還意外地挺喜歡的,所以她記得牢。


偷覷過班上熱切的氣氛,只能說時代比季節遞嬗還快,一轉眼政府眼紅的恐怖組織變為人人口中的偉大革命份子,還討論得異常激昂。


無聊地張起眸繞起瞳子想將蒼穹全數納入眼底,但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她自然也嫌麻煩,於是將雙手交錯一放桌面,頭沉下。

沉沉地,她並非夢到了淡紅色,而是那個似雪般白的少年瞇起眼,對她說著甜言蜜語,每句話都像荊棘般禁住她,不讓她離開。


而她能說的,也只有喊著自己的名字:離鳶離鳶離鳶離鳶…
直到鐘響了,下課了,她從夢裡醒來,發現嘴裡竟也喃喃地說著。



呵個欠,隨意將書帶掛上肩頭往教室後門走去,同時背後帽袋響起詭譎又像校歌的曲子,她靠了聲伸手到後頭把那東西拿起,是手機,打來的是彭哥列教父,接聽。


「喂喂,我上完課了,下次要放手機別放在帽子裡。」
『雲…咦?是鳶?呃抱歉,我想是雲雀學長嫌麻煩隨便丟進去的,這隻手機是雲雀學長的。』
「好吧,那我回去了。」難怪手機鈴聲是校歌。
『啊啊,貝爾說要去載妳呢,他最近真是反常地喜歡跟妳在一起。』
「首領,我們可是死對頭。」
『好好好…就先這樣了,掰掰。』


還聽見那位首領高喊著「雲雀學長這大笨蛋又來了啊───」,她才按上終止對話,戛戛清脆笑了幾聲。




02.


碎花散落,清香溢散,於飄滿櫻瓣全盛之季的天空,緩緩地勾動人心,緩和冬日乾冷寂寥的過後。
帶些清冷的風又吹起落櫻,嵌入淺藍色天空中。

就算說是春季,也僅是初春,尚未遠離的過渡地帶,離圍巾解下的那日也似近似遠。
簡言之,目前溫度為十九度,微冷。


鳶徐步於前方金髮短髮的外國人之後,然步伐一慢一快,很快地兩人像陌生人離了一條街遠。
兩人都不會想要去與對方肩並肩,像個小孩似的,應該說他們受夠了走在一起就被說:好年輕的父子啊。


錯誤得離譜。
小小的黑色鴨舌帽下隱著小小歎息。


「嘆氣什麼?嘻,不過一定是無聊的事。」金髮外國人不知何時已在她面前微欠身,咧嘴。
「那你還問。」她說,白了他一眼。

她遲早會被這外國人給嚇死,突然出聲也罷,這突然笑得如此變態會讓她險些做出正當防備啊。


「是想著皇室呢?還是想著白色呢?」他難得的慢了步伐,一手壓著她貼平的鴨舌帽。
「<>我想你這樣可以嗎?」
「少來了呢嘻嘻,雖然我聽了很愉快,嘻嘻……」

今日難得的多話起來,這個外國人。
而且一開口就是揶揄,應付他真是麻煩。


經過公園的她發現空中有片菱形風箏搖搖晃晃的在風中起起浮浮,一條白色細線與另一端的孩童相互牽引。忽地,箏線斷了,孩童們此起彼落地咦咦叫了起來,但風箏並沒有飛走,因為風已落,風箏緩緩地飄進了她的手中。


她看著風箏,歛眸。



 為什麼你(妳)沒有飛走呢?就算風不夠大,你(妳)還是要想辦法飛走啊!
   逃不掉嗎?不,你(妳)一定可以逃掉的,因為你(妳)是自由風箏啊。


                         ──妳,快逃啊。



她猛地回首,顫慄驚悚地張望,鳶紫瞳子膛大。
既定觀念根深柢固勞植,那是隸屬於白色世界中的言語籠子,一字一句地誘騙已翱翔的鳶歸回,接著緊緊擁緊鳶,那個鳶也深愛的籠子中,只不過實在太過痛苦了。


「哥哥!哥哥!」
「嘿?」


她發現自己汗涔涔,自鼻尖滑落一顆汗珠,入了唇。而身旁的外國人嘻嘻地嘲笑,冷瞅他一目,對著身高頂多在自己腰間的小弟弟說聲抱歉,並將風箏歸還。

她看著孩童噠噠跑遠,目光也漸漸被拉得老遠,彷彿是夕陽試圖牽引舉棋不定的影子所形成的不安份,晃晃於地平線搖曳一圓的光線,那是帶些孤單的。


明明就已經擁有這麼多了,她的思緒卻經常回到那個地方、那個時候,那個挾帶傲慢與溫柔的笑意下的手心。她也不是那麼念舊的人,她在皇室待了五年也沒個印象,當起「淡紅色」的記憶也只有鮮紅,根本鮮明不起來,所以她才認為自己是個容易忘懷的人,應該吧。


「真是太愚昧了呢,看著妳果然很有趣,嘻…」
「貝爾哥,閉嘴。」


從公園拂面而來的風顯得愁緒綿綿,像秋後無際的身後楓葉。
而那都確實是她自己造就此景,所以她很快的就邁開步伐離去。


「為什麼明明說要來接我,卻老是走路。」
「妳不是很會飛嗎?妹妹。」說著,他又笑得荒謬了。


「在我還沒看見你的眼睛時,我是不會承認我跟你有關係的。」她將頰旁較長的兩綹髮絲撫了撫,墨色下隱著光芒,彷彿是藏不住地,它在貝爾眼中總是耀眼如金。


「這種眼睛可不常見,對吧?貝爾哥。」接著,將那雙漂亮的鳶紫仔仔細細地對著他的臉龐,他臉上那對隱在髮裡的眸子。


「嘻嘻,講的真曖昧呢……」撥弄幾下頭髮,他也沒露出那對眸,反正他們是真的有關係,別否認了呢,Lady。




03.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Stockholm Syndrome),又稱人質症候群。挾持者與人質之間的心理認知所產生的雙向連結,就算有機會逃走,犯人被捉了,人質也會積極的為犯人辯解,這是因為人質為了求生存所產生的護己狀態慢慢地侵蝕理智,進而全數接受了犯人的觀點。

人質感受到了生命備受威脅;人質發現挾持者可能給予的施予;人質完全接受犯人的觀點,再無其他的想法──以上三點造就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主因。


澤田綱吉啊呀呀地為紙上的文字做出感想呻吟,思考嗡嗡地運轉,所浮現的影像令他不禁搖起首,反正也真是如此啊,該死的超直覺。



 首領!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呢?──不是出自於澤田綱吉的聲音。
 不行不行不行!「  」,不行啊……
     鳶,妳真是完美的病人,也是摯愛呢。──是出自於「 」的聲音。



「真是夠了。」他揉揉穴道,因與雲雀恭彌失聯逼得他連夜吃咖啡三天,頭疼得像要炸開腦漿,偏偏又想起那個人,說實在,他就算落入了監獄底層也留下令人窒息的復仇,精神上的折磨。

右手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資料,左手是那名淡紅色女孩的資料。


離.鳶.瓦爾德,代碼恐怖行動的「淡紅色」,謠傳是名戴著鴨舌帽的八歲小男孩,金髮紫瞳,雙手滾著一圈圈白繃帶,像是隱藏什麼似的,武器是劇毒,繃帶隨空中拋落,敵人還給足以渲染月光的紅,也可能繃帶裡藏著的就是毒。

與那人曾相處數年時光,渾不知覺他的企圖,而被囚禁了幾年,最後與斯帕納達到交易而逃出。
到了彭哥列,居然數次回到他的身邊,又再逃了出來。
直到他被抓了。


澤田綱吉將左右手的資料交疊,用迴紋針一並歸納。

「這需要一起看的,雖然對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歉意地收到柚木抽屜中,昂首他的肩頭抖了下,門扉那鴨舌帽垂得低低的,嬌小瘦削的身形與僅有一百五初的身高加上此舉動,讓她因此顯得像小學生。


「唷,鳶,妳回來了啊。」澤田綱吉起身,替她泡上一壺阿薩姆紅茶,鳶也一屁股坐上木椅,有些散漫地拿起作業。


「學校如何?」
「我十七歲了喔,首領。」
「哈哈,抱歉,妳給我的感覺就是有點小呢。」遞上,她接下。


澤田綱吉想著也許該和這小女孩道個歉,無論她是否聽見或看見他對她的評見,正想開口的他,卻被她搶先了。



「首領,不用道歉了。」

澤田綱吉咋舌了,歛下琥珀色的瞳,長長的睫毛覆於瞳前,鳶覺得這男人未免美得像女人,不只外貌,還有那雙溫柔的眸、溫柔的笑。


「我就算要發病了,我的能力也無法成功,他不是在一個連你也進不去的地方嗎?」鳶笑笑,闔上作業,這種程度對十七歲的青少年過於簡單了,就算她沒受過教育,她可以自學,目前與一般高中生程度無差。


他微頷,卻無能說出一字。


「就讓他理解我是『離鳶』,是自由風箏好了。」鳶一口飲盡紅茶,接著說,「只是鳶從不鳴叫,我忠誠的渴望能變成『離.鳶』,我才會這麼為自己命名的。」


「但我終究是鳴叫了,和今天傍晚所看見的,那個斷線卻無法飛翔的風箏一樣。」


   ──妳,快逃啊。



澤田綱吉輕輕柔柔地將鳶擁著,微微蹲身讓她的頭得以靠在他肩上,鳶也藉此看見了一個人背後的那抹天空。


一個人背後的那抹天空,是過於溫柔的。
與他的擁抱相疊合,至少他們的擁抱很像,鳶無法說出像在哪,但她能很清楚分別兩人的差別,一個溫和、一個濃烈。


「為什麼呢……」揪緊澤田綱吉的背,她問。
「我們都用著相當的心情在擁抱妳。」輕離她,用指腹抹去她面上泛的淚光,又再次抱住她。



「就算妳一直用著『真是麻煩啊』的臉回絕我們。」


鳶打了他一下。


「別這樣嘛。」澤田綱吉見她心情轉好,將她頂上的鴨舌帽取下,揉揉她的髮,就某種程度而言他真的把她當成小孩看待,但多數而言他和那位是抱持相當心情去面對她的。

「妳是自由的,在這裡你也可以盡情的想著那位,雖然我大力反對。別再用那張『好麻煩啊』的臉看我了,妳還真殘忍呢…」他笑了笑,不當一回事。


夜幕臨至,無聲無息的。


「謝謝你,首領。」
「不會喔,。」


鳶輕吻澤田綱吉的一頰,一聲晚安便要告辭。



「鳶,妳下次別染髮了,好嗎?我想和他平等競爭呢。」臨走前,他這麼說。
「好肉麻啊,不過我會試試,畢竟染髮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擺弄著閃著燦金光芒的一綹墨髮,轉身消失門扉。




Fin.



貌似很清水的文章又生出來了,比我想像中的偏幅要短上許多。
其實我不太想牽扯太多關於鳶的昔日,但如果不講又沒人看得懂。
而且這篇的走向一開始是我不喜歡的,後來寫著寫著我就寫上癮了,不過該死的很快的就fin了。

應該是一開始我打算讓白蘭現身,所以有點急促,我就是不會寫白蘭啊!
最後就三七二十一不讓他出現了,我同學一定會打死我…

大不了再寫一篇真的給她嘛(奔)!


鳶和貝爾一樣是皇室出生,所以才會用『我們本來就有關係』來寫,我沒有刻意要搞不倫喔ˇ
鳶直到來彭哥列才知道自己原來和貝爾有血緣關係。
說不定貝爾的眼睛就是鳶紫色這樣,只是目前尚未確定。
(以上純屬個人劇情,與原作無關)

是說那個症候群是突然想到的,與鳶的設定很神似,所以就拿來用了。
想說同學要白蘭變態點(遮)……關於這點更待下次吧,就以此文為出發點進行變態白蘭。
請記得「鳶逃到彭哥列後,數次又跑回他(白蘭)身邊」喔ˇ

看完後應該知道鳶是渴望自由的,這點與過去什麼的都沒關係,純於她的天性使然。


寫完後發現自己比較喜歡綱鳶。
說到綱鳶,其實綱對鳶的感情比較模糊,因為鳶實在長得很像小孩子(而且又是正太),有時他覺得自己像爸爸,但綱真是有喜歡鳶。

不過想也知道他們不會在一起,我想啦。

感謝觀看,第一次寫完有自創角的(雖然像外傳)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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