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髑祭
》 雲髑、綱京有
》 文風改格二,這次寫得快死亡了




────踱步紅地毯(~fool around~)。





  畢竟妳更需要體貼,
    所有人都會這麼認為。


 

00.

 『拿掉。』

 他的面容她無法看清。
 但她蒼白、灰心與哀傷的臉,他一定看見了。

 於是,
 冷汗涔涔的。



 夢,醒了。






01.

 庫洛姆.髑髏今天沒有在等待,更不是為了情人而等。

 獨自坐在咖啡廳裡。
 啜飲一口冷飲,為夏季的炎熱做冷卻的措施,浮動的冰塊在吸管攪弄下閃爍水的晶亮透澈。
 水是溫度的緩和夾縫,於她身體的灼熱感,於她心上的冰冷感,她試著喝幾口水來調節。

 想也知道沒有用啊。
 當然爾,只是一種心理作用。

 為了滅卻會對她與他的不利,或者該說是她想埋沒那一個讓她害怕得縮起身的夢。
 也許對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畢竟他常默不關心,她習慣了。
 但是但是但是,要是真的發生了呢?就因為他經常的漠然寡言,才讓這個虛構的事有發生的可能不是嗎?


 ───啊啊,請他多說說話吧,讓我的憂慮成為多餘。

 她苦笑,接近一種哭音。
 幸好這裡沒有熟人,要不自己大概會想哭訴吧,但她由衷的希望這種事盡量避免發生,有時還是別太多想才好,要不一句話也會有三人成虎,巷議街譚的負面效應。

 此刻,她聽見背後的女高中生的聲音如此:

 啊,聽我說吶,我們班的伊都藤懷孕了快五個月了,一開始原以為是她變胖了沒多查覺,沒想到在上禮拜暈倒送醫後才被發現。
 那麼,小孩的爸爸呢?
 啊呀誰曉得,反正現在要拿掉也是不可能的啊。
 要是不早點決定,哇啊…就有小孩的聲音在肚子裡哭喊了呢。
 哈哈…如果是你的話,那純粹只是肚子餓而已吧?

 庫洛姆.髑髏想起身,卻覺得腹部有點疼痛,彷彿是當場吃了一拳,痛得想弓起身,但她不想被查覺,「聽說」的範圍難以估計,她不想有任何閃失,導致他也聽信了傳聞。


 啊,真的好痛。





02.

 ──只不過那一次而已,怎麼可能就有了呢?──
 ──防護措施可是萬全,怎麼可能就有了呢?──
 諸如此類的藉口自由放任,但千篇一律也讓人有個結論,總歸一句:僥倖總是非萬能。

 但如果可以的話,她會希望這麼說的。
 但她的希望卻不能建立在「一次」、「防護萬全」上,這都是一種必然。
 簡直是「啊啊,果真如此呢!」的嘆息。
 她心想,腹部的燥熱感又增了幾分。
 也並不是說她討厭,也並不是說她擔憂會不會受人輿論。

 因為決定權都在她身上,要不要與他說呢──這件事。

 啊啊,難怪她會做了那個惡夢,就像一種前兆,她自認那是可能性極大的,也因此才懊惱不已,被甩了也就算了…不這點還是先別納入考慮。要是那是個預知夢,她也許就再也不敢昂首闊步了吧,那將會是女孩子永遠的陰霾。

 煩惱也不能永久,它是有個期限的,且刻不容緩。
 她抿抿乾淡的唇,邊想。


 「髑髏,妳有在聽我說話嗎?」
 那是京子的聲音,她才想起自己方才還在聽她的訴苦。她的聲音細柔好聽,披順的長髮與她的色調是冷暖之別,她幽幽一嘆,已身為人妻的她現下還彷彿是個為戀愛煩憂的青春期少女。

 「有…但那應該急不得吧?畢竟送子鳥有時會跑錯房間。」她越說也越心虛,也被自己的話所諷刺,真是天大嘲諷。

 「不過都結婚了呢,這時還真的是更加厭惡墮胎的女孩們,究竟她們有沒有好好看待生命呢?並不是我嫉妒,只是到了這時,感觸真的好深。」京子苦哈哈地笑著,而她對坐的紫羅蘭女孩大概是陪同她笑,卻在心裡暗付著自己到底有沒有笑這件事。

 「啊,都講我的事,嗯…妳又多久沒與雲雀學長見面了呢?」
 「嗯…不太清楚,有可能一個月…還兩個月吧。」
 「咦?這次這麼久嗎?」

 是啊,這次送子鳥在她的房間徘徊了這麼久呢,是要等待允許降臨天使,還是決定讓她扼殺呢?
 京子不會查覺到她心裡的話,那讓她更有罪惡感。
 啊啊,眼前的女性想有個孩子──這無疑是上天對她開的玩笑。

 「這樣啊…髑髏還真堅強,要我的話,大概就會找妳或小春哭一哭了吧。」京子摸了摸她的髮,「有事要說喔,總覺得妳看起來好累呢。」

 她怔然許久,在眼淚快滴落眼角時,她趕緊頷首,讓水珠滴上裙擺,別讓她發現。

 很累啊很累,但再累,她還是決定選擇不說。
 就某種層面而言,她所希望的,還是第一個人知道的是他。

 究竟還是女人啊,她心裡癡笑的同時,也失去了意識。





03.

 當雲雀恭彌再次步入並盛町時,首要去做的也不是懷顧亦或對小鎮做一番整頓事業,不可置否的一件事就是他要他的女人,抱她吻她…狠烈的。

 他當然也不否認自私,但不可能為此受拘束。

 他揚眉,夏季的視線有些混濁,鼻腔也全是夏的黏熱,鳳眸卻犀利得可以殺人。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接聽,近於無的低重嗓音輕吟,是意味回應。

 「雲、雲雀學長你回來並盛町了嗎?」
 「幹麻?」
 「那、那個啊,髑髏身體狀況,需要你一點建議。」
 「……講清楚,我很不耐煩,就現下我就算懶得過去,你要不講庫洛姆髑髏到底怎麼了,也一定咬殺。」



 「啊──!她懷孕了啦!」



 夏季的驚蟄很快,但可能也只是幻聽,畢竟現在沒有雷雨,還是個晴朗明空。

 緊眉,他心裡念著的卻是另一件事,大概什麼時候的事他不清楚,草壁向他說的事。

 ───她有身體上的缺憾,那也是您所深知的。


 大概是在提醒他庫洛姆髑髏本身就是個海市蜃樓,要不注意一點,說不定會在沒有沙漠的夏鳴中飄渺散失。
 會害怕嗎?這個問題未免太可笑,這種事他若不允准,庫洛姆髑髏也絕對逃不掉。

 思及此,他向澤田綱吉問出醫院後便闊步前往。





04.

 現場多種氛圍充斥覆於消毒水的味道中,多半讓在場幾位認為這是掩飾了一種較為緊張的感覺。同時在話題草草結束後,幾人將視線全擺放於門口,希冀有個墨黑色的主角能登場。

 澤田綱吉心裡暗付著,到底是雲雀恭彌先來呢,還是庫洛姆髑髏先醒來面對這件事呢──卻不管哪一個他都無法安心。

 想想,京子打電話來時急得都哭了,由於髑髏身體有異常人,所以交由夏馬爾診斷,醫術過於高明還是怎樣的,點菸向他們宣告結果:啊,她懷孕啊,我想她大概也清楚這件事吧。

 啊,真是。澤田綱吉在心裡哀嘆了聲,所以重點不就在這裡嗎?

 髑髏想隱瞞的原因也不是不明白,略估是怕雲雀會不接受,女性情感纖細,最怕的應該是這個吧。但他卻不覺得雲雀會厭惡,雖然可能臉色會差了點,但直覺上很有肯定的機會。

 「阿綱…等會髑髏醒來我一定要向她道歉,沒注意到她身體虛弱,而且她還煩惱這件事,而我居然還高談論闊的…」京子的面容有些憔悴,罪惡感讓她原本紅潤的雙頰變得蒼白。

 「唔…也是……不對,京子妳是像髑髏談了什麼嗎?」
 「一些,關於送子鳥會跑錯房間的事……啊。」
 「……………是這樣啊,嗯…對不起。」
 「…………………沒關係…」

 ───夠了喔!眾人曰。

 也許氣溫又降了幾度,但光線卻明顯亮了許多。
 沒有人會臆測或責怪無辜的烈陽,心知肚明之際也只好再加深期盼該來的人快點來吧。



 
 是說,真的有點慢耶。
 嗯,對啊…
 那麼到底去哪了?都已經半小時了說。
 啊啊,等多久那是小事…重點是這裡……


 ─────好亮!


 啊,不過在他們這麼想時,大概也沒人發現在二十八分鐘前病床上已經空無一物了。

 夏天的聲音變得有些悠遠,也可能是綠色正尋找紅色的軌跡的緣故。





05.

 這是場延長賽,庫洛姆髑髏意識仍有些不清,卻對這件事清清楚楚的。
 但她卻處於明顯劣勢的地位,這種比數未免是犯規。
 太過火了真的,心裡暗咕這句同時,冷汗滑過面頰,沒入唇辦。

 事情發展太出乎意料了,她完全沒想到就選在今日暈倒時他就回到鎮了,難不成上帝還希望多開她幾次玩笑嗎?

 雲雀恭彌視線臨下,不容回絕的霸氣此刻多了憤怒,磅礡浪濤的,不饒恕她。
 她感到委屈,卻光忍著眼淚都沒餘力為自己辯解。
 只能等待他的一句話。

 ──『拿掉。』

 這不是很有可能的話嗎?
 她益發覺得想哭,摸著腹部。

 雲雀恭彌一把拉起她,她當下緊眼待下一個可能讓她不利的舉動。

 她的身體倒向一個厚實而溫暖的衣料中,頭髮被大手有些任意卻溫柔的力道撫著。
 她睜起眼的瞬間,一時鬆懈的閘門順洩出兩行清液。
 靠著胸膛的頭一點也不敢移動,怎麼了──她想這麼問,卻一直貪婪著久來的擁抱而不敢輕舉妄動。

 「……我可不會允許,妳有逃脫我的機會,別想墮胎,也別妄想死亡。」
 擁抱的角度又縮減,直到她能看見淺顯易見的溫柔擱淺在胸上。

 他只是不擅表達,誰都知道。

 「嗚…嗚………」

 大概也只有這次,雲雀恭彌會允許庫洛姆髑髏在他面前哭鬧一次。
 所以當庫洛姆髑髏在哭泣之後看見無名指上有只戒指時若再哭,雲雀恭彌大概會選擇強吻她。

 夏季的聲音有點輕,懂得張顯喜劇時需要的音色。

 蟬又試著鳴了幾聲,做為樂曲前的調音。





06.

 看著空盪盪的病房,澤田綱吉摸了下已冰冷的床單上,臉上一抹苦笑,他應該早就該知道在三分鐘後如果沒等到人就可以先回去辦公了。

 京子也陪同他的苦奈,擺了擺被風扇吹亂的髮絲。

 「其實她只是更需要一些體貼吧。」澤田綱吉將房內電源關上後,站於門邊,先讓京子出去。

 京子的苦笑在出了房門後才轉為甜甜的笑容,
 「不過,雲雀學長也一定發現到了才是。」

 「是這樣沒錯呢。」澤田綱吉牽起京子的手,「回家後,我要誠心彌補我的歉意。」


 ……………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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