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步

》請看過微00再繼續閱讀

》兒女四只的故事

》連商青  x  柳

　周安胡  x  孤挺

　　回首時，她總是想著同一件事。

　　久了，就習慣了。

　　習慣了，就忘記為什麼會這麼想了。

02.

　　一點冷意，遠方迎面而來的風，這樣的溫度對處在海島上的人們恰到好處。

　　步入街道，人潮未有早市時刻般擁擠，但也是有不間斷的行人來來往往，偶爾還得閃避車夫辛勤以勞力奔馳的人力輪車。商店的牆多是斑駁，房屋老舊，多走幾十公尺轉角處才是裝潢亮眼的路段，原本不是這樣的，但商人陸續建起勢力後，那條街便變得繁華豪奢了。

　　商青習慣走到這附近就折返，望著那不斷出入的富家子弟感到反感。

　　他喜歡的是有著攤販老闆努力而單純的氣息，偶爾見巷口磚牆的縫隙長出了野花，嗅不出錢臭味──這樣的街道。

　　他靠近一家花店，撲鼻的香氣讓他聯想到接續的季節就是春天了。

　　旋著既有角度漸漸綻開的花捧著珍貴的時間，等待季節遞嬗的弧度在這個時序裡含著一點羞澀，悄悄的爭豔之季即將來臨。

　　這裡的花卉讓他懷念不已，在英/國家裡的是氣味濃厚的玫瑰，如那些突然攀於他身上英國女人的氣味。

　　為什麼會這麼做？連商青到目前還是沒有解答，柯克蘭急忙將那女人拉下後趕緊拉他離開迷途之地。

　　那時的他，想到留在灣身邊的柳。

　　他想念她清麗乾淨的氣息。

　　雖然到目前他也只知道喜歡是這樣子，所以請她嫁給他，他也沒有後悔。

　　但接下來該怎麼做？

　　如何維持住她？

　　如何待她？

　　如何才能隱藏住自己愈來愈不能罷手……這個噁心的念頭？

　　商青回過神時，差一步就走進充斥錢臭味與權勢的街道，心思踟躕不定，險些踏入如乾渴的蠻荒之地。

　　人行快，孤高自負，冷漠絕情的鋒芒閃爍的富商、被當狗的下人充塞了偏為壅塞的街道。

　　他右腳一縮的同時，猛然衝過一名女人，尚未回過頭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與斥喝聲。

　　沒有人幫助她，只有清冷的視線掃過這場戲。

　　──柳也處在這個冷漠的世界…

　　──不行…我……

　　「───喂！」

　　驚促的叫聲使他清醒過來，視野中是兩個已然失去意識的壯漢，他的右拳猛然停在其一人的臉上方。

　　連商青回想不起來究竟是怎麼出手的，閃露的惶然收起後，他回首見發出聲音的女人，她向他走來。

　　「你打算殺了他們啊？」

　　女人的聲音低迴而惑人，像沉浸在紅酒中，她的表情卻背叛她的聲音似的單純，只是擔憂地皺眉，半晌過後，女人才鬆開眉頭，釋出友善的笑容，朝他優雅的伸出手。

　　「謝謝你，我請你一頓…大餐。」

　　「……不用客氣，我還有事。」他閃避過那只手伸來站起，打算離去，女人又將他拉住。

　　「你不懂我的意思？」

　　「謝謝妳的好意，但我不餓。」

　　語畢，女人雙手掩唇忍住笑意，商青狐疑地看著她的反應。

　　「啊，對不起啊，你長得正直，卻也沒想到身心如一到這種地步。」女人淺笑，這份笑容很輕盈，「我想答謝你，一頓飯的時間而已，好嗎？」

　　商青遲疑地點頭，只是因為他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去哪裡，至少別見到柳。

　　+

　　「咦！」

　　當斯文氣質的周小少爺，周安胡與連商青視線相交時，驚愕得一把紙扇從手中掉落繡花地毯上，沒等到周安胡從驚嚇中回神，連商青先折腰拾起折扇，工整的隸書體有條理地落出一詩詞，最後蓋上了紅印，是周安胡自己寫的。

　　「寫得很漂亮。」連商青將折扇放在安胡手中。

　　「啊，謝謝……唔，不對啦！連商青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後面那、那不是……」周安胡錯愕得來回指著連商青與他後面的女人，最後捉起連商青的衣襟，在耳邊竊語：「先不管這件事，我說你啊，這裡是青樓耶！你在這裡的意思是被柳小姐甩了嗎？還是要辜負柳小姐！給我講清楚！」

　　「青樓？唔嗯……」連商青似明白又不似明白的含糊回應。

　　他不是沒有進過青樓，畢竟他以前幹過不少壞事，偶爾會因為工作關係而到青樓待命，他沒發現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他走來一路上老是無法專心，第二個則是他沒發現女人是青樓女子，因為她沒有那種感覺。

　　商青打量著環境，濃濃的胭脂氣味充斥其中，來來回回的目光總有一股嬌媚與引誘，的確是青樓沒錯，他改口澄清：「喔……那我只是來青樓吃飯而已，她說我救了她，要請我一頓飯。」

　　「白癡啊我超想打你的，你這樣會被柳小姐誤會！啊……說不定我就有機會了。」

　　「不，不會有機會的，因為我還是柳的未婚夫。」連商青對很多事情抱持懷疑，唯獨這點十分肯定。

　　「你這傢伙……！那還來青樓！你會被柳休了(!)！」

　　「我不知道會來青樓，不知者無罪，柳很通情達理，我想應該不會被休了……」

　　「……」

　　周安胡有時候……更正，是大多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對連商青生氣，他話裡毛病太多，表情一派正經，實在是怒不得……當然也笑不得。

　　我可是還在失戀期呢！乾脆等會就去告訴柳小姐，要她別再理連商青了……氣死人了！周安胡叨唸著各種小家子氣的怨言。

　　「周家小少爺，你們光增進友誼，可別把我忘了啊！」女人笑了笑，竊語的兩個大男人便失去交談的機會。

　　「哪裡增進友誼？我是被他捉弄了啊！都被妳看光了，真丟臉啊！」周安胡一改方才毫無風度的樣子，講起話來談笑風生，「啊，不如我和孤挺小姐一同去吃飯就好了吧，那傢伙不久前才搶走我心儀的人呢！」

　　同時也不忘對付連商青。

　　「哎呀，聽這話，你們來青樓到底只是來吃飯吧？都要吃飯，同桌更有意思，何況你們拌嘴的樣子我喜歡看呢！」

　　孤挺說完，招來兩名下僕，令他們煮上一桌好菜。

　　商青見搖搖頭，「我不餓，別浪費。」

　　「你這傢伙────！要看場面啦！」

　　周安胡發狂似的猛跺腳，連商青一臉淡然的瞧對方莫名其妙的失控，適時給予眼神的同情。

　　想到同樣出現的對話，孤挺真的笑得很開心。

Tbc.

讓角色吵架是寫文章的一大樂趣。

然後讓連商青無自覺的欺負周安胡也是我的一大樂趣。

孤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