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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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女四只的故事

》連商青  x  柳

　周安胡  x  孤挺

　　微動的絢爛光粒說著：

　　妳已經被月光籠罩。

　　妳已經離誰越來越遠。

04.

　　「我不管──那麼多！今晚孤挺就是我的！」

　　男人，洪家的長男，洪貴任性吼著門口的掌櫃。

　　洪貴滿身酒氣，臉紅得不像樣，突然闖進孤挺所處的房間，瞧見她房間有其他男人，發起脾氣，一巴掌打向孤挺的臉。因為事發突然，孤挺又離門口最近，連商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當洪貴再度伸手時，連商青迅速攫住他的手。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掌櫃帶著其他女人請求洪貴別亂來，畢竟孤挺今晚另外有客人，洪貴神智不清，脾氣硬得很，不顧一切說要帶走孤挺。

　　「請您行行好，今晚的客人可是朱老爺啊……」

　　掌櫃一臉苦惱，若是一般客人這樣亂來，就能喚人來毒打一頓轟出去，不過眼前的人是洪家的少爺，他承擔不起這種事後罪責。

　　「怎樣！我好歹也是洪少爺啊──」

　　「唉……洪少爺……」

　　孤挺輕輕推開護著她的周安胡，周安胡沒攔她，但同時走於右側，以防洪貴又搧了孤挺一巴掌，雖然他武力極弱，成日只會與書卷相伴（迫不得已），但要替女人擋下一掌絕對沒問題。

　　「洪少爺……」

　　孤挺正要說話，洪貴見她朝自己走來，忽地衝向前，一只手又伸來，有前車之鑒的周安胡立刻擋在孤挺身前，連商青則藉力使力，讓洪貴失去平衡而跌倒，撞上桌子。

　　鏘啷──

　　桌子被洪貴撞翻了過去，一桌的碗盤鏘啷落地，陶瓷碗不齊一碎裂聲音頓時讓氣氛降了好幾度，洪貴全身被灑得全身，一身狼狽令平時高傲任性的他氣得抓狂。

　　「我要殺了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連商青聞言，仍舊凜然立於男人前方，他一雙手送葬過不少人，為了任務，也見過不少像這樣的傲慢少爺，對於這種虛張聲勢，他從來沒當一回事。

　　不過，場面上除了連商青外，其他人皆看得錯愕且臉色慘白。

　　這鎮上的勢力主要是由洪家、朱家以及林家，三者勢力相當，不管如何，這裡的人都不敢招惹他們，而連商青居然做出這種事，絕對會被洪家追殺的。

　　當事人處之泰然似的，周安胡滿肚子想痛罵他的話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了。

　　「我知道這裡的事，我之前也有在這裡工作過。」連商青朝明顯在擔心他的周安胡說：「我也有見過洪老爺，之前替他做過事。」

　　「那你還……」

　　「情勢所逼，我沒想到他會跌成那樣。」

　　「你這傢伙！好啊！那我就讓你一點也沒有情勢所逼！」被連商青的話刺激到，洪貴憤然起身，舉起拳頭就要往連商青揮去。

　　「──洪貴少爺！」

　　孤挺忽地大聲叫喊，氣魄與口吻嚴厲駭人，場面瞬間被她控制住。

　　這種事對孤挺來說是常態，她想要在這地方踏穩腳步，已經做了許多工夫，要壓制像這種任性少爺──

　　「我想洪老爺並不會希望您做出這等失態的事，若今日您因此得罪朱老爺，洪老爺會怎麼看待您呢？您應該不想失去長子的地位吧？」

　　「唔……」

　　孤挺說得極其認真，一提到後果，洪貴有點清醒過來了，開始思考嚴重性，臉色發白且茫然，似乎不懂剛才怎麼會做出這些事。

　　似乎解決了？

　　周安胡觀察洪貴，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漸漸消減，富家子弟果然很多是懼怕父親的，若是家中地位喪失，那對他們來說可是生不如死。

　　周家是書香世家，靠著幾塊地收租，算是富有，周安胡從並不在意地位關係，他的家庭一向和樂融融，就算他是么子也不會被岐視或被冷落，至少他的家人接受他就好。

　　「為了向您賠罪，明晚我來侍奉您。」

　　孤挺伸手擦拭洪貴臉上的髒污油漬，並給予一個笑容，「所以，就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的客人們吧。」

　　「……」

　　連商青緊皺眉頭，他惹下的禍怎能由一介女子來替他償還，他正要說些什麼，周安胡則朝他搖頭示意別動作。

　　「……哼，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加上有孤挺說話，大發慈悲饒過你們。」

　　洪貴此話一出，青樓相關人士皆鬆了口氣，掌櫃一臉歉意的招呼洪貴去更換衣服，並讓幾位女人侍奉他。

　　「今日之事，我會向老闆報備的。」掌櫃冷眼覷了孤挺一眼，冷哼一聲後離開。

　　「也太小氣了吧？好歹也救了他一條小命吧？」周安胡氣得用扇子猛敲牆壁。

　　「呵呵，他去報備，我也去說個我的功蹟不就功過相抵了？」孤挺表現相當泰然自若。

　　「妳明晚真的要……」連商青依舊沉著臉，雙拳緊握。

　　「傻瓜，就算我不說，洪少爺也會來找我，為了以後好相處，不管你們在不在都一樣，換做是別人處在你們這種立場，我都會說同樣的話。」孤挺笑了起來，伸出手指揉開連商青擰著的眉心，「所以就別擔心我了。」

　　「呃……」

　　門口錯愕的聲音，一名長相清秀的男子張著嘴，倒抽一口氣，不斷搖頭，已經是人類極限的震驚臉色。

　　「……誰？這臉好跨張。」周安胡指向門口，孤挺搖頭表示不認識，唯獨連商青一臉錯愕，「你認識啊？」

　　「柳……妳怎麼在這裡？」一見到柳，連商青又想起他內心中的『不安』，接著他低下頭。

　　「……我、我才問你怎麼會在這裡……」柳一反常態的語氣中沒有力道。

　　「──啊咧？柳小姐？真的還假的？妳怎麼女扮男裝了？」

　　「當然啊！這裡是青樓！我、我哪好意思大搖大擺進來……」不過在和周安胡對話的聲音時倒是很正常。

　　「也是啦……嗚啊！柳小姐妳、妳別這樣啊……！」

　　「什麼？」

　　「連、連商青！你給我抬頭！」

　　被指示的連商青依言輕輕抬頭，定眼這一瞧，他著急得不得了，緊張地跑向柳，「柳、柳？為、為什麼哭了？妳不要哭……」

　　「咦？我……」

　　柳發現眼角不斷溢出水，名為淚水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湧出，她明明沒有要流淚的想法，只是覺得心臟很痛。

　　連商青不斷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慌張又著急。

　　旁觀的孤挺思考半晌，突然想通前因後果，露出一抹微笑，「我想，是柳小姐誤會了，連先生來青樓不過是吃飯罷了，安胡少爺可以見證喔。」

　　「哪、哪有人是來青樓吃飯……」

　　的確是這樣沒錯……周安胡暗地頻頻贊同。

　　「連先生救了我，我在答謝他喔，不過是我的錯，沒想到連先生有這麼可愛的妻子，這樣就不會帶他來了，之後遇到安胡少爺，便想一同邀請，就在我這裡作客了，咳，這位安胡少爺還不幫忙說些什麼嗎？」

　　「──唉呀，柳小姐，雖然我想栽贓連商青，但是也沒辦法啦，事實就是他只是來吃飯的，他那麼呆頭呆腦的，怎麼可能會想來青樓？」周安胡聳聳肩，替人說話，也不忘報點小仇。

　　「所以……周少爺，您一開始不是打算來吃飯？」連商青忽然想到剛進青樓就遇見周安胡。

　　「我在幫你耶！你為何要捅我一刀啊！」雖然後來在講他的壞話。

　　「我沒有……」

　　「你就是有！我是來替我大哥辦事啊！」

　　「什麼事？」

　　「你問那麼多幹麻，私事啦私事！」

　　為什麼這兩個人動不動就可以吵起來呢？柳不禁這樣想，不是應該關係很差之類的嗎？他們真讓人意外。

　　「柳小姐，請妳要相信『孤挺』我喔。」孤挺莞爾一笑。

　　「嗯……抱歉，誤會妳了，剛才是我搞不清楚狀況，周少爺人雖然不聰明，但待人真誠，他不會說謊的。」柳朝孤挺鞠躬認錯。

　　原來心上人一直都這麼看待他，周安胡直想哭。

　　「……果然有打架嗎？房間很亂呢……」柳擔憂地望向連商青，看他是否有哪裡受傷。

　　「真擔心丈夫呢！放心，他沒事。」孤挺曖昧一笑。

　　「我、我才沒有！」柳的臉迅速通紅。

　　「我還是去找洪貴講清楚，不能讓妳扛這種禍，讓妳服侍那種人……」連商青眉頭皺得更深，他想起以前的主人，是怎麼玩弄女人，雖然洪貴不像那個人這麼壞，卻難保他不會動粗。

　　「唉……你真是講不聽呢……我呢，不會有事的，沒人會動我的。」孤挺嘆了口氣，再度保證，像連商青這種人在她的人生中真的不該遇到。

　　「為什麼？我不能相信這種保證。」

　　「因為我很漂亮，很多人都想要我。」

　　「嗯，我能理解，但無關。」

　　「所以，我不能從這裡出去，我只能待在這裡，你懂嗎？去違抗誰只是在讓我為難，我以後還是會遇到他，不如就和平相待，並且不管如何都要公平對待。」

　　若是他對她做了什麼事，她依舊要微笑原諒，迎接下一次到來的他，公平對待任何一位客人。

　　「『孤挺』不能離開青樓，不能屬於誰，公平相待每個人──這是這鎮上的人都知道的事，也是那些人束縛妳的條約。」周安胡茶色瞳孔直視著孤挺：

　　「但是，孤挺小姐，其實我不懂，妳是不願離開，還是不能離開呢？」

Tbc.*

噢ya，更新了(?)。

05回慢產中──

孤挺在文章中的確是個可憐的角色，也不想刻意用文意隱藏青樓女子所會遇到的事。

雖然想讓CP們有美好的發展，不過在替她設定青樓女子的身份後，便決定了一些悲劇性的事。

之後會怎樣，周小少爺──(望)？

另外忘了說，連商青從小都是飄泊各處，並未固定待在哪個地方，養大他的人是某位王姓（販毒者，已死亡）。

他待在這鎮上大概一年左右，不過他只知道鎮上的一些勢力，不認識孤挺這個女子，也不知道她在這鎮上的地位（在被亞瑟撿走前，他對任何事都不太感興趣，後來就跟亞瑟前往英國了）。

話說我雖然說越寫越有周挺的感覺，不過仔細一瞧好像也沒這回事。

 我好期待陰陽路的完結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