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1.CP:英/灣

2.此篇與真實國家無相關,請自重思考範圍

3.梅茶祭典,key point:大衣、冬至

 

 

01.

  從西方至東方島國的距離讓亞瑟柯克蘭深感世界之遼闊,同時也對海上航行的漫長天數感到厭煩,屢次遠航到目的地前或歸途時都會有「下次不想再出遠門了啊──」這樣的喃喃抱怨,無奈一旦過了這難熬又無趣的海航,他的興致又會回歸,於是一再重複著「不想再出去啦」、「這次去那裡吧」的行動。

  久遠以前,他沒想過世界會像今日一樣到神秘的東方異國探險,說難聽點,這份探知的慾望隱含擴張版圖的野心。

  這是目前的趨勢,他那漫長歲月好的壞的也嘗遍了,不願再去多想什麼。

  目前僅僅是貪玩的心態出遊,繁雜之事全拋諸腦後。

 

  ──前往那一塊他曾懷疑其價值的彈丸之地,臺灣。

 

  早在和王耀打架以前(英/法/聯/軍),亞瑟柯克蘭曾多次聽聞關於這塊海島的事情,上司也對臺灣極有興趣,在鴉/片/戰/爭之時便有佔領臺灣的企圖心。其實不止上司,阿爾弗雷德、法蘭西斯…等等也都有不盡相同的興趣,可能是資源豐富、可能是海上交通中繼站的優勢,諸如此類。

 

  他的懷疑只是因那麼小的土地真有到許多人都曾提及的價值嗎?不是只是想欺負王耀的藉口而已?雖然他之後也沒有多疑,臺灣的價值匪淺,條款一再要求通商港口也是有其因果。

 

  只是沒了疑慮,卻為最惠國條款,讓其他不相干的人分了瓜子,偶爾令亞瑟柯克蘭感到些許煩躁。

  罷了。他想。實際上也已足夠,沒有特別到特地要一塊海島而再度攻擊中/國。

  這塊土地始終都是附加條件,沒有那麼特別。

 

  當然爾,這是對「英/國」而言,對「亞瑟柯克蘭」而言,尚有觀察之價值。

 

 

  初次來臺灣前,亞瑟柯克蘭曾私下查了一些資料,然而資料簡單到以「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來結語也不為過,他頓時有點失望。

  這樣閉鎖家鄉的小女孩初次被狠狠鞭了一頓,並且身處海外孤立著,不難想像其心境。

  她將如何面對其他國家?會眼帶淚光、哭哭啼啼嗎?有的話也想看看。他當初就是以看好戲且優越感前去會見臺灣那名女子。

 

  首次見面之時,亞瑟柯克蘭站在甲板上俯視這一塊陌生的土地,站在港口處明顯不同於他人氣質的女子,她掃視船上的人直到看見亞瑟柯克蘭,神秘墨瞳斂下,接著拱手作揖展現異國禮節。

 

  ──沒哭呢。

  他手拄著船,稍微有點掃興地聳聳肩。

 

  雖然還是看得出「逞強」,動作表情僵硬,眼神不夠內斂才不敢直視他太久。

  那次會面待了數天,當然還有其他國家,愛湊熱鬧的一票人都來了,應該讓臺灣增添不少壓力。

  看在她始終沒有出錯的認真態度,就算被惡意嘲諷也沒有顯露厭惡而以禮相待這點上,他予以讚賞。

 

  即將回英/國的夜晚,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更正,或許有惡作劇的心態。

 

  『晚安,柯克蘭先生。』

  臺灣連日來機械性的公關語調讓他聽得有點膩,雖然做得很好,但可惜了出色的外貌。

 

  她抬起頭,揭開濃密的睫毛,那對墨瞳因夜光而更增神秘,難得地筆直迎對他的視線──因他沒有接續的話語或動作,面露疑色而再度出聲:『柯克蘭先生?』

  他不過思考了會。回過神。

  『妳希望我落井下石,還是鼓勵妳?』他笑道。

  『…什麼?』她一時慌張而面具掉了,喉嚨發出了單純輕快的聲音。

 

  『那麼,辛苦妳了,晚安。他因得逞而滿意地笑了起來,轉身揮手道別。

 

  他聽到像是憤恨跺腳的聲音,僅有一聲,但聽得身心愉快。

  此後,他有空就喜歡來招惹這名涉世未深的單純女孩。

 

 

  「柯克蘭先生,快到港口了。」

  隨從仕女小心翼翼地在門口處報告,他隨口應了句「知道了」,仕女便退了出去。他沒有多收拾行李,因為等會仕女便進來收了,他戴上帽子踏上甲板,冬季溼冷的海風刺激著皮膚。

 

  看見了港口,看見了久別未見的臺灣。

  她仍然裝模作樣地向他作揖,即使被他惡作劇多次、面露真面目多次,她仍故作鎮定逞強著。

 

  就是這點值得嘉許啊。他漫不經心地回以招手。

 

 

02.

  ──那麼,辛苦妳了。

  臺灣再度看見亞瑟柯克蘭時,毫不意外地腦中又浮現說出這句話時的那張笑臉,還不到嘲笑的程度,但這種來自加害者的挖苦,比他人嘲笑更加刺傷她的自尊心,讓她氣惱得差點拿鞋忘金黃色的後腦勺砸去。

 

  久別未見,存留臺灣心中的傷痕仍未消失,但小心翼翼地以時間淡忘,亞瑟柯克蘭卻不允許似的一再立足於她的面前,逼迫她想起當日之事,以及被迫想起她的處境來自於「亞瑟柯克蘭本人」。

 

  他是故意來見她的。

  沒有自我意識良好,畢竟他沒有必要多次來臺灣,書寫各種芝麻綠豆小事的理由,命她迎接。

 

  她強烈希望亞瑟柯克蘭不要再來,每次他露骨、不掩飾的觀察打量,都讓她的偽裝產生裂痕,厭惡與恨意洩漏而出,她不能在此時讓仇恨支配她,不能失禮,對方可是英/國的亞瑟柯克蘭,她沒有反抗的能力與權利。她一再地告誡自己,努力將裂縫補上,繼續對眼前的亞瑟柯克蘭回以一笑。

 

 

  海風拂來異國的氣息,不遠處的大型船隻上英國旗幟飄揚著,她一如往常掃視亞瑟柯克蘭的身影,而他也一如往常站在容易注意到的地方,些許輕佻地朝她招手。

  她低下頭,不管他有沒有辦法注意到,一如往常拱手作揖。

 

  等待他下船仍有一段時間,她細心再度提醒接待細節與接下來的行程,找來管家確認家裡情況,全部確認無誤之後,英國船隻已停泊港口。

  轉頭之際,亞瑟柯克蘭踏上臺灣的土地,仍是意氣風發的強豪姿態。她對他這種不知有意無意的高姿態感到相當不悅。

 

  「久別未見,柯克蘭先生,歡迎您再度來訪。」她勾起已用慣的制式笑容。

  「好久不見,臺─灣小姐。」

  長期旅途讓亞瑟柯克蘭的笑容多了點疲態,光是能折磨到他就讓她感到痛快,活該,沒事找事做。

  「卻還是一樣有著裝模作樣的魅力。

  看穿她的心思,不容一絲反抗地反擊,她的嘴角僵硬了下。

 

  「天氣冷,相信您也累了,先讓管家帶您去休息吧。」

  「怎麼?灣小姐不願與我一路歡談前往嗎?」

  「灣、小姐?」她首次被這種跨線親密的稱呼嚇到,有些反感地起了一身疙瘩。

  他低吟,「嗯──給妳的新稱呼。」

 

  這一定是他的刻意嘲諷,即使態度明朗到難以查覺,甚至連自家人都頻頻點頭說是好可愛的名字真適合小姐。英/國所帶來的負面情況似乎未降低亞瑟柯克蘭的評價:是個不同於惡劣奸商、禮貌體貼又帥氣的紳士。迷暈了一票人。

  不過就是洋貨,品質好壞都讓東洋人著迷的新鮮感。她暗自冷哼聲。

 

  「感謝您的好意,雖然我沒有令您高興交談的自信,若您希望,便讓我領您請去客房。」她也就表面工夫得做得好,才能把這般違心之語說得流利。

  「這一路必然愉快,灣小姐就不用擔心了。」那對蘋果綠的眼珠絲毫不掩藏含有他意的笑。

 

  「…」

  這男人到底多想欺侮她?

  為何非得一再干擾她的生活?她被折磨的還不夠的意思?被他折磨的人還不夠多,還不能滿足他嗎?

  打擾他人的安寧是強豪各國們的野心所致,對亞瑟柯克蘭來說呢?他要折磨「她」的理由是什麼?他沒有爭取臺灣的企圖,僅僅多次以探訪的形式來見她,然後多次挖苦嘲笑她。

  僅此而已。

 

 

  一路上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直到將他送到她家中的客房,他打開門後,帶有懷念的語調說了句:「又是這間呢。」

  頓時,她想說些什麼而雙唇微啟,但未吐露一字又闔上。

  他注意到也未多說多問,笑了笑表示他們該識相離開了。

  「…那麼,有事請儘管吩咐小青。」臺灣留下名為小青的婢女,離去。

 

  亞瑟柯克蘭以眼神示意小青也一同退下,看著小青離開的身影,他想,臺灣果然倔強,就算是下人,也不想她的人在他的面前降了階級,不,她本來就只有輕微的主僕意識,更不願意這些人會被他當下人使喚。

  這點也特別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女,真是有趣又可愛。他嗤嗤笑了笑。

 

  方才灣小姐稱呼一事,刻意用了「贈予」的涵義,也讓她笑容僵硬,又多了筆值得記憶的好日子。

  他的惡作劇是開始惡質,但也沒辦法,一開始的那種程度無法再逼急她,他就想看那張面具剝落的滑稽樣貌。

  若有那天,想必開口會怒斥他。他想。

  這算不算是執著?他曾想過,但說不清楚。

 

  「好累啊──」他倒向床舖,鬆軟且不會搖晃的床鋪讓旅途的疲憊襲來,睡意濃厚。

 

  他想著在臺灣的這幾天行程該怎麼渡過,想著熟悉了黏膩潮溼的海航生活,想著過去疼愛小小隻的阿爾弗雷德的時光,想著奔馳戰場的嗜血衝動與榮耀

  閉眼之際,伴他入眠的是臺灣輕柔身段的芙蓉身影,不曾看過的輕快、生動的表情──

 

 

03.

  說來,亞瑟柯克蘭還真是挑了「好日子」來臺灣。

  今天是冬至啊。

  臺灣嘆了口氣,看向廚房一鍋熱騰騰的紅白湯圓,旁邊還放著幾盤尚未下鍋的團子。事情仍有點多,因為一早接待亞瑟柯克蘭而將人手拆半,接下來忙碌的程度得翻倍才行,畢竟她想趕在亞瑟柯克蘭醒來前把事情做完。

  這麼重要的節慶,不想分神去應付那傢伙。

 

  「多虧」亞瑟柯克蘭的到來,這次祭神祭祖儀式簡化些許,僅差人準備湯圓、牲禮、四果一些物品。

  懷著焦慮,過了一下午終於讓家裡回歸平日狀態──除了祭拜後擱置在廚房的滿桌菜色之外,這些可是讓家裡人好好吃一頓佳餚的團聚節慶,她不想讓這些勞苦追隨她的人在重要的冬至之夜還得照料亞瑟柯克蘭,所以這份工作就由她接下了。

 

  夜幕低垂,冷風颼颼,冬至的夜晚是團聚的溫暖時刻,獨處一人立於大廳門口的臺灣瞅了眼亞瑟柯克蘭的房門,旅途疲累的他說不定會睡到明日。

  每次他的到來,都讓她思索一回:到底為何不時就來臺灣?

  即使思索了幾次,也只有自我臆測的模糊解答。

  她不會問她,也不該問。

  所以這件事就由當事人隨便怎麼辦吧。她很想這麼豁達,可惜未然。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有些急促且粗暴的敲門聲。

  臺灣披上外衣,前去開門看看來者何人,現在會來打擾的人,她一時想不到。

  「叩叩叩叩叩叩叩」

  又是粗暴的敲門,透露來者不耐煩的心態,她猶豫了會該不該開門,想來是不速之客。

 

  敲門聲又猛烈地響了幾次,她搖搖頭,有點無奈地開門,門口站在三個外國人,從裝扮來看是英商,說是要找亞瑟柯克蘭也說不過去──一一身酒氣來找階位高的長官實在太不像樣,況且怎麼看都像來找碴。

  她在腦中搜索三人的來歷,但只有模糊的印象。

 

  「…如果沒要緊事,請三位離開,今日不方便見客。」她冷靜回絕。

  臉頰長了些雀斑的金髮男人打了個酒嗝,道:「為什麼不方便?柯克蘭先生在這裡當客人啊,我們─可是英人喔──也該一起好好招待的──」

  「…」

  「對!還不快找來幾個東方美人和美酒招待我們!」

  發酒瘋的男人真是太難看了。她隱忍怒意。

  「抱歉,我話已說盡,請三位立刻離開。」

  「這種態度好嗎?不過是個賠償品,我們還遠道而來給你們賺幾個錢呢──可是大好人唷!」

  「都快冷死了,快讓我們進去啊──」

 

  三人強硬地想走進去,臺灣兩手擋住去路,但三人嘲笑著裝作不小心撞倒了她,她坐跌地上,外衣掉落地上被雀斑男踩在腳下。她默不坑聲地站起,現在只怕開口就是撕破臉,然而對任何人都沒有益處,這不是解決辦法。

  「哎唷真抱歉啊,不知道這麼弱不禁風的──」

  「話說皮耶爾沒騙人啊,這位小姐果然是極品,就妳來陪我們吧!」說著,其中留鬍鬚的男人伸手扯住她的手腕要走。

  她沒料到自己的立場還會被他人如此對待,氣得怒斥,「放手!你們太過份了,不曉得我是誰嗎!」

 

  她奮力掙脫但就像一般女人一樣無力,就像一直以來的無能為力,只能氣惱地眼看著事情一再發生。

  她已經厭倦了,為何連這種人都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掙脫

 

  「妳?我們當然知道,所以才『特地』來找妳的啊。」雀斑男冷笑了聲。

  「就是『臺灣』小姐嘛──被人踐踏又愛裝清高的女人──

 

  「…」

  她緊咬牙根而滲出血絲,手腕被扯得痛,想痛打他們也辦不到,這是她等台灣的土地,卻連尊嚴也一同被條款殘忍奪去。她知道這世界是弱肉強食,就算知道,就算是知道──

  她被硬扯著走,絆到門檻而跌向前面鬍鬚男的懷中,她立刻退開卻被他扯回來並攬住腰枝。

 

  「好啦,是妳闖進我的胸膛,身為一介紳士怎能拒絕女士的求愛呢?」

  鬍鬚男笑臉盈盈,一張臉欺近她,她眼一閉,使出最大力氣狠狠踹他的小腿骨,他痛得推開她後頻頻罵著外語髒話。

  因遭反擊,三人面露惡相,即將施暴的凶狠讓她退了幾步。她想著解決方法,大叫將大家過來?拿一旁的掃把狠狠趕走他們?無論哪種,以臺灣的立場都無法根絕後患,既然如此,眼前難關得先過去。

 

  「啊──…?」

  她正開嗓子準備大叫時,一道身影插入四人之間,從背影來看也知道是亞瑟柯克蘭,她錯愕不知所措。

  「柯、柯克蘭先生!?」顯然沒料到亞瑟柯克蘭的登場,三人瞬間酒醒而臉色蒼白,鬍鬚男接著趕緊陪笑臉,「太、太好,我們來邀請您一同去更好的住處,不用待在如此簡陋的地方。」

  「用這身酒氣迎接嗎?品味真獨特呢。」亞瑟柯克蘭笑了笑。

  「不、這這這是…」

 

  「是什麼不重要,首先,打擾到我的清夢;其次,用著大英帝國的名號調戲女性;再來,我和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別給我套關係;最後,臺灣小姐以這份清高活了數百年,你們有何資格嘲笑?」亞瑟歛去笑臉,冰冷懾人的視線壓迫著三人,無人膽敢抬頭。他右手一招,附近隱身的侍衛走向他行禮。

 

  「拖下去,得帶回英國好好『處置』才行。」

  嚴令一下,三人淒慘哀嚎著求饒,絲毫沒有讓亞瑟柯克蘭動搖,他連一眼也沒看,收回戾氣,換回平日的笑臉朝臺灣笑著。

 

  他是強者,只有強者才有這般權利,欺負弱小或拯救弱小皆是權利。

  臺灣輕輕撇過頭,目睹一個人的慘忍比什麼都可怕,即使是「救了她」。

  但是

 

  ──就是『臺灣』小姐嘛──被人踐踏又愛裝清高的女人

  ──臺灣小姐以這份清高活了數百年,你們有何資格嘲笑?

 

  她心中頓時湧出許多思緒,複雜又自相矛盾,令他緊咬牙根也忍不住眼淚簌簌流下。

 

  好可怕的人。

 

  但是謝謝。

 

  好可恨。

 

  但是他一再來找我,即使一直嘲笑著。

 

  厭惡。

 

  但是只剩他在正視並審視我的反抗。

 

  仇人。

 

  但是真的謝謝。

 

 

  「嗚…唔…」她努力壓抑著哭聲,努力壓抑住差點脫口而出的真心,這些話她不能說,她有自己的尊嚴,也要用這份尊嚴繼續站在各國面前。

  亞瑟柯克蘭聆聽著哭聲,感受得到苦楚,他看了眼被踩髒的外衣,脫下黑色大衣披到她身上,細心蓋住單薄的著裝。

 

  「今日是冬至,聽聞有購新衣的習俗?這件『新衣』就送妳吧。」

  「什…!您怎麼知道…!?」她驚愕地忘了掩飾表情。

  他看得出她的無自覺,笑得曖昧,道:「特意來跟妳過節的,今天才沒吵妳,我可是體貼的紳士,裝睡了整天呢。」

  「…!?」

  被說中想法而耳根子紅透了。她氣得脫下大衣,他旋即制住她的動作。

 

  「忘了一件事。」接著,湊近親吻她,她瞬間成了空殼,怔愣愣地看著再度離遠的亞瑟柯克蘭,還未能理解前後因果關係。

 

  「如果要恨就恨我吧,因為那種低級下流的侵犯就奪走妳對我的心思,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語畢,他轉身走向屋內。

 

  她愣了會才回過神,沒顧得形象,羞惱地在背後跺了次腳。

  他滿不在意地搖搖手,輕佻的態度讓她更加煩躁。

  可惡…她喃喃抱怨。

  要不是今天是冬至,而且居然知道

 

  「自己去吃湯圓!」才不想幫他拿。

  她最後吼了一句才讓亞瑟柯克蘭停下腳步,回過頭,一臉愕然,她不理解他為何露出這種表情,接著,他又做出更加令人不解的模樣。

  不遠處的他一反常態,卸下心防──這麼說也不為過,笑瞇了眼:「真是辛苦了呢。

 

  「…」她意會不過來這句話和那張笑臉的涵意。

  她想再多看一眼,但他再度轉身,又給了她背影。

  他大概不能每給她看得更多,感受更多了。

  她未能像他一樣走過漫長的時間,陪同著國家的興衰,她不懂他想表達什麼或內斂什麼,但他們之間的確有共存的空間,他給了她身為臺灣的尊嚴,他也從她身上得到了些什麼。

 

  「亞瑟柯克蘭…」她扯下身上的大衣緊握著。

 

  我永不忘你與其他人的惡意強取。

  但,溫暖的善意、言語,這些曾經也不會忘。

 

  我要繼續活下去

 

 

Fin.*

 

  這裡是很久沒寫英灣也很久沒敲文的本旅。

  出這篇是個意外,但看到網路流傳的梅茶祭典,突然很想寫點什麼,在此感謝主辦方讓我有個機會重溫CP。

  通常寫了幾百字就會自動想出文章名字,但這次直到最後才想出來

  《遠航》,不止是說亞瑟多次渡洋來台的意思,這篇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明朗到有親近彼此還有很長的距離,甚至到了寫上英灣都有點慚愧XD

 

  主軸寫得不明顯,所以稍微提一下。

  亞瑟明白兩人的立場不可能關係良好,英對台也做了不少「好事」,但是他一直希望灣娘能在他面前展現本性,所以才故意惹惱她,最後的言語令他首次有像朋友一樣的相處。因為一直希望如此,過了很久才得到這麼一句,這次他是對自己說辛苦了。

  灣娘不明白亞瑟在想什麼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亞瑟等人對她而言是逼迫的加害者,所以無法產生好感。她沒有能力反抗,只能挺直腰身努力面對這些人,很多人不把她當一回事,唯有不斷找她、嘲諷她的亞瑟願意正視她無力的反擊,對她來說是一種救贖。正是如此自相矛盾的心情。

 

  可能是全職考生的關係,有時對活著的定義感到很迷惘,一直過著獨來獨往的生活差不多四個月?身心都有種被抽乾的感覺,活得不太真實,所以回家幾天調整。心中有各式各樣的感覺,不能只有好,也得有壞的,才會有活著的實感。

  聽不懂就當我又發神經吧: )

 

  在耳朵聽著電視選舉開票的聲音下終於完成了這篇(寫好久啊)。

 

  感謝主辦方小柯桑,感謝觀看至此的你(又偷看後記了對吧)wwwww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本旅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