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tama二次衍生創作
》沖田總悟 x 神樂
》劇場版~永遠的萬事屋~衍生創作,背景設定以及強烈劇情捏他請注意
》閱讀順序
首篇【不穩定同居
續篇【對折的世界
續續篇【居於殼中的水母
續續續篇【神經質氾濫成災



  午後掛於天空的軟紅太陽,此刻異常綻放光芒,殷紅色光張牙舞爪似地吞嚥這片將要荒蕪的土地,彷彿血光災難的卜卦,不祥的前序鋪陳。
  原來顯眼且尾隨天人而至建立起的Terminal空間終端站,高聳、時而顯隱雲翳的一種威嚴,此刻的殘破儼然是地球現代慘狀的象徵。
  處之空間終端站,已然預言惡兆的一場演出,籠罩於美豔奪目的橙紅晚霞。


  坂田銀時的現身,以及即將永遠離開的坂田銀時。
  唯有此刻,也正只有此時才能和真正的坂田銀時說話,萬事屋的志村新八與神樂,哭喊著、絕望似地喊著,期盼一絲絲的希望。
  沖田總悟始終沒有現身,也不是他該出現的時機。
  他僅僅是故作平靜地聆聽這場興許是最後的對話,做為見證人,做為旁觀者。
  他們的歸宿即將離去,或者稱作真正的逝世也是成立。


  沒有這傢伙,就算搶到那女人,也高興不起來。他冷冷地想。


  即使如此,他仍沒有去叨擾他們。
  那像是莊重的葬禮,於橙紅黃昏下葬送逝去,與景相襯的坂田銀時說著遺言,難以入耳且心中隱隱憤慨。明明──明明什麼都能夠為他人而做,性命也不要似的,卻把自己的事看得如此輕薄且無可奈何。
  為了那兩個人啊,混蛋!
  就不能為了那兩個人活嗎!
  他們不都苦苦哀求了?
  他想,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坂田銀時所做決定都是為了能夠梗直地活下去,執拗、耀眼以及殘忍,就算再不捨又不願意,都將拋下這世界離去。
  徹頭徹尾地旁觀,吐息困難,好似快窒息般。


  被白光包圍的坂田銀時,三人的萬事屋在此刻正式劃下終點。


  即將歸零某個人的這時刻。
  即將結束的黃昏。
  即將重新建構的世界。
  即將分崩離析且不復存在的關係。


  沖田總悟往前了一步,艱難地舉起手,啟口──……


  「神樂……」




                     交往直至末日 前


01.

  手往前一抓,卻落了空。


  躺在床褥上方醒的沖田總悟困惑地注視高舉的右手,五指微曲而帶有些許關節疼痛,似乎是在夢裡奮力往前抓導致。
  他坐起,抓抓頭,一場夢境過得太舒適安逸,非但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怎樣的夢,還沉醉其中,夢與真實撲朔迷離。
  怎麼說才好?
  他好像還沒醒,但好像早就醒了。矛盾得頭殼好似要炸開,一端想著根本只是沒什麼屁用又想不起來的夢,一端叨念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舉起手,手的疼痛真實地讓人介意。


  現在,正在哪裡?他確認著四周。
  啊,是屯所。
  嗯──很正常,白天陽光烈得很煩人,屋外不斷傳來的揮劍聲與人語喧鬧也很煩人,真選組依舊是這樣子,的確很習以為常。
  摸了摸左右兩旁,床褥溫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都很正常,那麼,就起床吧。


  他作勢站起身子之際,「唔嗯……?」
  喉嚨梗著話語,很是難受,甚至連呼吸都略微紊亂。這些都是他現在才注意到的事,而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到底是什麼樣的夢影響力這麼大,能夠把它帶到現實,並加以箝制他的感官?
  想太多了?
  為什麼偏偏要在今天確認是否『正常』這件事?之前有什麼不正常之處,以致於他得這般確認?甚至在確認正常後還心有存疑。


  有什麼不對勁。


  他焦躁地離開房間,步行緣廊時遇見一堆說他「為什麼臉色這麼差?」「紅豆麵包賣完了。」「忘記拿什麼東西嗎?」「副長大人剛才火冒三丈說今天不是總悟要執勤,發現沖田隊長不在,落了一句那抖S死定了,就跑出去了。」「想吃但沒有紅豆麵包。」「原來在睡覺啊,都沒發現呢。」「紅豆麵包呢!我要紅豆麵包!」「啊,剛起床急著上廁所嗎?可是現在最好不要進去喔一定會被嚇到總之不要進去比較好喔。」「紅豆……」,各種云云從不同嘴巴講出來惹得他更加心浮氣燥。


  「你們太吵了,安靜點,起床氣正嚴重到準備用你們的劍一一插爆你們的菊花,還有那個紅豆麵包的誰我幫你做成菠蘿麵包如何?」
  他陰沉著臉說,而且極為認真的語氣,一個個隊員邊哀嚎著紛紛逃離。
  如此暴躁的原因絕對不可能只有起床氣這麼簡單。


  比方說就像被外星人改造似的,變成一根螺絲起子什麼的…………?
  哪來這種東西,太好笑了吧。
  真要說的話,更想看他們副長大人變成螺絲起子,或是……


  「……」
  他緊擰眉頭,欠缺什麼、被改造過的感覺更加強烈,正當要說起什麼時卻完全說不出來,偏偏一些奇怪的想法、從沒料想過的特殊舉止,過份地佈滿了他的生活。
  明明就有問題,但真的完全想不起來,甚至多少覺得根本沒這回事,僅僅是錯覺。
  矛盾。
  錯置。
  丟棄的東西想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被丟去哪裡,追根究坻也無從翻找起,他無所適從且茫然。


  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困惑嗎?


  「……痛!」太陽穴一陣刺痛,在他伸手打算搓揉撫平疼痛感,突然一愣。


  「……我困惑什麼?不就一場夢而已嘛。」
  他聳肩一笑,認為從清醒後就追根究柢的真是件可笑的事。
  「就夢而已。」忍不住,複讀一次。



  只是,的確縈迴心頭,遲遲無法釋懷這麼可笑的行為。
  



02.

  有位像塊破布般的綠髮機械娘突然拜訪真選組屯所,身後帶著兩個人,臉色發白、茫然無知,好似生活少了軸心,危險地立於懸崖邊緣,一陣風吹搖動都可能讓他們就此墜落而亡。
  他們正失去著什麼,卻連是什麼也不知道。
  「……」沖田總悟對於瞬間能夠聯想到至此而感到驚訝,一個個都是陌生人,卻狂妄地替他們扣上猜測。
  快要呼之欲出,以及流暢的思考方向,兩者都與『陌生人』微妙地產生矛盾。
  可惜,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再怎樣還是不認識。


  引領三人進來屯所的山崎退,說著『看起來他們好像有很重要的話要說,因為臉色很差又嚇人,就帶他們進來,沖田隊長就幫忙一下吧。』
  於是,才演變成現在的一對三的局面。
  「沖田先生,土方先生什麼時候會回來呢?」機械娘動起雙唇,臉上皮膚表層剝落而下。
  ……演恐佈片嗎?他想。


  「等會就回來了吧。」假如沒出意外的話。
  「你們有事要找他?我也可以代傳。」假如沒出意外的話就可以。


  他瞅了坐在機械娘身旁的兩人,默默不語且依舊像末日般的困惑神情,穿著紅旗袍的女人甚至緊繃著臉,就快哭出來似的。
  「不,我要找你們,因為有個很重要的人,你們都遺忘了,這不是你們原有的世界。」機械娘如此一說,身旁的兩個人猛然肩頭一縮,如挨罵的小孩。
  搞什麼啊,賣關子很煩啊。
  可是他很介意,遺忘、原有的世界──雖然不這麼覺得,因為周圍都很正常,但他仍然可笑地介意那場連記都記不得的夢。


  「重要的人?原有的世界?」他問。
  「嗯,依照我留下來的資料,你們就會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機械娘莞爾一笑。
  「不能講仔細點嗎?聽了有點煩啊……妳旁邊那兩個屍體也很煩啊……」總之整個讓他煩躁。


  「不是屍體,是在想事情,你這臭小白臉,吉娃娃就好好去一旁乖乖坐著阿魯。」穿著紅旗袍的女人看向他,寶藍眸子透露一股執拗,就算傷痕累累,被咬了一口就要反擊的固執。
  他愣了一會兒,才猛然察覺內心的不悅。
  又慢半拍了。他想,可是不爽就是不爽。


  「女人嫉妒的表情很難看喔,心胸開闊點,是在意鏡台前眼角多了幾條皺紋嗎?」他冷冷一記哼笑。
  「你這傢伙……我才十九歲好嗎!正值青春的美少女阿魯!」她柳眉一挑,輕盈且迅速地抓起身旁的紫傘朝他揮擊。
  真快。他略是吃驚,不急不徐地跳開,緊接著她一腿揮掃他即將落地的位置。
  雪白大腿真是漂亮。飄揚的開岔旗袍,讓他注意的重點錯誤,但沒有過度分心,即時側身而過,巧妙錯開交會的位置,避免他顏面掃地。
  「你們兩位別吵了啊。」戴著眼鏡的男人面色依舊愁苦,但不知為何眼神已略有生氣。
  「嘖。」她煩躁地咋舌一聲,撤下戰鬥姿態。
  他才想說個掃興,這正打上興頭,卻被阻撓。


  「雖然仍懵懵懂懂,但看到剛才沖田先生和神樂這樣的行為,似乎有點回想起什麼,就覺得懷念……」戴眼鏡的男人苦苦一笑,「我想相信小玉妳給我們看的世界,想相信那個人是存在的。」
  「嗯,銀時大人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機械娘再度發言,確定她想挽救原有世界的決意。
  「銀醬……好奇怪,明明沒有過這種記憶,但就一股懷念的味道阿魯……就是這樣叫他……銀醬銀醬銀醬……」旗袍暴力女那對藍眸冷不防掉起一顆顆晶瑩淚珠。
  「……」
  他不知該說什麼,心裡一陣陣騷動。



  然後,他伸手摸了摸暴力女的橙紅頭髮。



  「……?!」
  她愕然,他當然也是一臉困惑。
  忽然,她哭得更加淒慘,兩行淚珠落下的速度益發控制不住。
  「呃呃呃……怎、怎麼阿魯……」旗袍暴力女很是慌亂,不停抹去淚水。
  「喂,呃……那個,妳……」可說是前所未有的著急,惹女人哭是多麼討厭的事,再者,還莫名其妙讓女人哭得慘烈。
  他極端的惶惶然,雙手離開她,微微退後。


  她猛然一把攫住他的衣服,用力往臉上抹。
  「妳這女人也太髒了吧!放開!」說著,他也沒有特地抵抗,興許是怕她又哭,總之他有點混亂。
  「不要阿魯!」
  「妳……」


  「沖田先生,其實你們之前是在一起的。」機械娘一句話插斷他們準備展開的爭執。
  「啊?什麼在一起?」他一點也聽不懂。
  「就是男女交往,在三年多前你們做為男女朋友,住於同一屋簷下。


  她鄙視地睨著他。


  「啊?」他腦袋一片空白,好像酒後亂性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似的。
  她的怒視給他當頭棒喝,可惜,還是沒能想起來他們之間有什麼『男女交往』。




03.

  屯所因為機械娘的種種發言以及播放的各種資訊,瞭解到名為『坂田銀時』的武士為了貫徹他的靈魂而赴死……或許說被徹底抹滅而消失。
  看到種種根本沒發生過的影像播出之時,他們一群人啞然無語,不知所措,茫然,然後陷入極長極深的沉默。多少感覺到一種不和諧,但又無法全盤接受這種荒誕之事,然而,若是否定,就無法解釋內心那股焦躁與不安。
  最後,在近藤勳說了給大家一點時間後,他們每個人開始省思內心,以得正確解答。


  沖田總悟聽得略是沉重。
  真選組的他們依舊沒變,唯獨在『坂田銀時』這個人的記性上出了極大的漏洞,因為『坂田銀時』的消失,萬事屋根本就不存在,他們才完全不認識神樂與志村新八。
  那個消失的人,是他們連結的要素。
  機械娘雖然只是機器,說出的話卻觸動心弦,每字每句都在針對他們對記憶的謬誤進行調整。
  『若沒有『坂田銀時』,我們就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這是錯誤的,他拯救了許多人的一生,最後,若眼睜睜地看他去送死,大家一定會悔恨終生。』
  『我們得回到原來的,有銀時大人的世界。』


  他瞅向旗袍暴力女,正巧和她對上目光,她冷冷地哼一聲撇開頭。
  「……」幹麻?惹到妳不成?就沒有男女交往的記憶,妳再鬧脾氣也沒屁用吧?
  我才困惑得要命吧?
  為什麼非得和這種暴力女交往不可?
  瞎了眼不成?
  剛才也看到,這女人從五年前就老愛和他唱反調又視為敵人,可是除此之外卻沒有他們真正在交往的畫面,有何證據可言? 
  想著,他肝火直升,拉起她的手腕遠離人群。


  「幹麻!很痛耶!」她暴躁地甩開他的手。
  剛好,也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他想好好問清楚。既然她一副『男人就是這種玩完就拋』的嘴臉,那麼就請大小姐她能否把一切都講個明白。
  明明也是個記憶缺失的人,沒道理只有她才想得起來。


  「妳喜歡我嗎?」他直白地問。
  「啊?」
  「看妳一張厭惡致極的臉,似乎對『我想不起來』的行為很不爽,覺得我不仁不義?玩完女人就丟?」他覺得講話的口氣越來越冷,但他原來並沒有那種意思,單純就益發不愉快的心情正莫名擴散。
  ──憑什麼是他被臆測?
  他氣得快爆炸,卻不懂為什麼。
  「……」她有點被嚇到。


  見她如倉鼠般慌張的樣貌,他抓抓頭,除了於心不忍外,還有他確實有點憤慨了。
  斂起鋒芒,他嘆息道,「抱歉,不管剛才看了什麼,妳在我記憶裡的確沒出現,對我都是個陌生人,像那個機械娘講的……大概只有坂田銀時,能連結起我們的關係。」
  「你想救他嗎?想救……銀醬嗎?」她眼裡閃爍光采,令他為之悸動。
  「會吧,畢竟我也知道,我一舉一動、所思所想都有未知的錯誤,何況就影像表示,『我』的確虧欠他許多,去救他……怎麼也沒有壞處吧?」
  他撇開頭,她直率的視線真的讓他血液躁動。


  「因為剛才是一起看,目的是在解說『坂田銀時』,小玉就沒釋出關於我們的事,但是我有先看過了。」她低首,寂寞地莞爾,「就像你說的,我也想不起來關於你的事,但是那些畫面確實顯現出來……」
  「顯現什麼?」他雙手捧起她的頭,她的話讓他快要不能克制。




  她苦笑,「就,兩個彆扭的人在相愛阿魯。」




  「……」
  「…………」
  「………………」
  「……」
  「……………………說真的,聽不太懂。」他乾脆笑答。
  「我想也是阿魯。」


  「我們真的是那種關係?」他再問。
  「嗯。」
  「什麼事都能做?那種和這種事?
  「……嗯……」她臉有點酡紅。

  完蛋,看她這副樣子,有種煞有其事正好的想法。他想。


  「那有沒有防孕戴……噗喔!」他吃了一拳,黏在牆上。
  「你、你自己去看阿魯……!」她臉紅透得都可以吃了。


  倘若真的做過那種這種事,難道她不會對自己竟然和一個陌生男人交往,過著情愛交歡的日子而感到噁心厭惡嗎?
  竟然還像個情竇初開的女人,他可真的會把持不住。
  唉。
  終歸究柢就是個雄性,擁有的本能就算和理智打架,被怒罵說禽獸不如也要現身高舉即將勝利的旗子。他聽著心中本能的叫囂,沉默一陣子。


  「──妳能和我接吻嗎?


  他脫離牆面,聳聳發痛的肩頭。
  「……」她抿著嘴,遲疑地頷首。
  他對她的肯定而感到驚訝。
  朝他走來時,應該是出於緊張而握緊拳頭,但那副凌人的氣勢,她或許是打算揍死他也不是不可能。唯有看見她一張蛋臉純真地紅了再紅,才確保性命安全暫時無恙。


  這種時候,或許是我走過去才對。他想。
  她靠向他,雙手微微發顫,揪著他的衣服,稍微踮起腳尖,十分生澀地湊近他。


  好慢。
  他眉頭一皺,主動傾身,貼合她的雙唇,唇齒緊閉著發顫顯露她的微懼,比起剛才那副男人婆又囂張的態度,現在出現的反差直擊男人心。
  「嘴張開。」他說。
  「什……」她紅透著臉,開口的當下再度封住她,未完的話語埋沒在雙唇貼合之間。
  她慌亂地推著他,又是頻頻後退,而他就亦步亦趨地跟緊。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綿密又溫熱的體溫逐漸升高,隨著時間漸長,她的身軀越來越嬌弱,力氣漸失地半癱軟於他的胸膛,奇異的聲音與感覺令她羞恥且尷尬,身體的氧氣被汲取似的流失,她腦袋渾濁不清,好像快要墜落沉淪於他的世界。


  他緊摟著她的身子,雙唇分離。
  見她這種恍惚的面容,差點理性全然喪失。
  就連會吻成這樣也沒想到,僅僅受到一種牽引,大概就是被遺忘的交往關係吧。有點不負責任,但除了這種說法,他實在想不到怎樣解釋才好。


  「的確可以接吻……」他自以為沒過度沉醉其中,但開口之際濃厚的發情味道讓他不能自拔的暈眩。
  「是這樣……沒錯……」
  她頭低著,大概只是出自於羞澀,但就像主動靠向他,臉頰貼著他的胸膛。



  確認了,他們交往的可行性。

  僅僅如此而已。




04.

  穿越到十五年前的攘夷戰爭,這件事怎麼說都很滑稽。
  然而,他們的決定一致性高的嚇人,當然爾,不止是他們,陌生人一個接一個出現,讓人更加無法見死不救,倘若沒有『坂田銀時』,到底會忘卻多少的事,被上帝奪走多少的記憶。
  屬於自己的每一幕瞭然於心,想起也好,沒想起也罷,都知道『坂田銀時』那道廢柴身影,不但為了誰與誰勞心勞力,甚至就為了挽救世界而從此灰飛煙滅,怎麼能接受?
  所以,他們回到十五年前。
  這個決定,會有未知的巨大變化,所有人也知道,但仍無法閉著眼睛無視。


  站在戰場上,親眼見到坂田銀時,一股懷念感湧上。
  濃厚的廢柴氣息,然而,異常堅毅的靈魂,與溫柔的淺淡笑容。


  每個人笑著或哭著,為了某個人而戰,抵擋千兵萬將也沒人露出一絲恐懼,神經緊繃著,屏著氣息一股作氣向前,浸染於噁心氣味中。
  置身於戰場上,早已不是第一次,然而在攘夷戰爭上做為幕府的敵人,真是件奇妙的事。沖田總悟想道。
  或許已經不叫攘夷戰爭了,混雜的人各式各樣,簡直是胡來。
  但,異常的有幹勁。



  ──為了結束這一切,混蛋,快點給我回來,還回他的記憶。



  近藤勳、土方十四郎與他收回指向坂田銀時後腦勺的劍,默契地向前衝,只為替名為『萬事屋』的詭異公司行業的三人,殺出一條道路。
  「噢。」他的身體猛然被人壓了一下,踉蹌不穩,抬頭一瞧,旗袍暴力女衝著他一記狡詐的笑容。
  「……」
  他無奈地在心裡嘆氣,這真是奇妙,突然覺得輕鬆許多,打起精神重回戰場上。


  雖然對過去那種日子沒有印象,也懷疑是否為真,但併肩作戰時,好像回想起了什麼。
  當然,還是什麼也沒想出來,只是一種感覺。
  光是感覺,就讓他很是懷念且高興。
  太可笑了吧,明明什麼也沒有啊,還是一股腦的高興。


  大概不止是他,回到此地的所有人都是吧。他想。



  吶,神樂是吧。
  說真的,看了那堆挾雜成人片段的影片,就像看著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在和妳交往,低級、靡爛又自以為藏得很好,殊不知曝露無遺。
  說不定不是我吧。
  說不定都不是本人。
  畢竟,一點也不像啊,沖田總悟怎麼可能會如此寵愛女人?寵溺、抖M、自虐、敏感又神經質,沒有一點像他,根本是另個人吧?
  那個女人也不像妳,暴力……是有,但很可惜,就算長得一模一樣,她的女性魅力發揮得淋漓盡致,而我眼前卻是個暴殄天物的女人。


  然而,他們都能在那種末日般的世界交往,我和現在的妳的可能性應該更大吧?
  

  ──和我交往吧。  
  不敢置信從長得像這個人的女人口中吐出這種話。
  『他們』就這樣,交往,同居。
  最終,都會分開,卻還是相依持續著。


  直至如末日般的場景──
  被白光包圍的坂田銀時,三人的萬事屋在此刻正式劃下終點。
  長得像沖田總悟的分身往前了一步,艱難地舉起手,啟口,『神樂……』



  「……」他忽然想起來,那個夢醒來後,曾有句話梗在喉嚨。


  他昂首看向一心一意為了坂田銀時行動的她,有點理解在那個末日世界的『他』,到底是怎樣煎熬了。


  看『你』可憐,就當做為了『你』吧。他想。




05.

  歡鬧的退出。
  這場戰爭,跳到十五年前的異物們,斬殺了十五年的怪物,結束了戰爭,而一切都亂七八糟的,或許將化為烏有,重頭開始。誰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再相遇。
  但是已經確定都存活在世上。唯有這點是千真萬確。
  擁有這十五年間的回憶,卻缺失了關於坂田銀時的記憶,太可惜了,這麼廢柴的大叔一生遇見了也不會忘記,怎麼就唯獨喪失他呢?


  縱然即將消失,大概關於這幾年發生的事連想都想不起來,當然爾,連沖田總悟和神樂交往過、同居過的記憶也一併抹滅。
  這是微不足道的殘忍。
  他們的交往不用選在如此悲慘的環境,建立於坂田銀時的逝世有何意義?虧他們兩個能支撐這麼久,光看了幾回就快翻桌了。
  拜託,看得多厭煩啊。


  坂田銀時會成立萬事屋,找到志村新八,找到神樂。
  一定會再次與大家相遇。


  倘若遇見了,就小心點吧。
  連在末日般的世界都能追到那女人了。
  只要是沖田總悟,就有自信一舉追到名為神樂的女人。


  「喂。」他湊近她的身畔。
  「哇,下半身不見了。」她戛戛笑說。
  「不能對男人說這種話好嗎?」他用手肘戳了她手臂。
  「咧──」她頑皮地回以一擊。


  「其實。」他摸摸她的頭,「有個關於分身的遺言,他早就想對『妳』說句話。」
  「……嗯?」她眨著眼,任由他,「什麼?」


  出自於坂田銀時消失之際,『他』伸出手,起碼,在世界末日前,也想對她說出口,就算不可能也罷,就算虛幻也罷。



  神樂,結束我們的交往──























  「『嫁給我,我們結婚吧。』」他如是說。






  「…………」
  她臉色變化極大,一個震驚,一個臉紅,一個皺眉,一個困惑,一個噘嘴。
  看向坂田銀時,然後釋懷。
  她輕輕握住他的小指頭,不甘不願地開口。
















  「她說,好。



Fin.

  好了我心目中的HE結局已明示。
  會帶有存疑是因為還是有點兒酸澀,筆記上寫著「淦什麼都忘記才痛吧」這樣自嘲。

  一直想著終有一天會結束他們交往的關係,然後迎向怎樣的結局呢?就不會在一起了嗎?淦怎麼可以我不能接受!
  「遺言」是個很微妙的講法,就像兩個人都死了一樣(但就是沒有)。
  《交往直至末日前》,我把它做為這系列的總篇名,並設為心目中的最終結局。做為沖田的角度從頭至尾,早已有陪伴終生的意願卻無法邁進。
  用「遺言」雖然有點遺憾又酸痛(?),但我更想擺在最後面,讓沖田講出來。
  總之,雖然是這樣淡淡悲慘,還是成功為同居關係的兩人圓滿一番,然後跟劇場版一起灰飛煙滅XDDD

  劇場版那種明明就忘記卻又回想起,雖然很感人,但始終在我心中有個很深的疑惑,於是就用自己的想法把它補完了,坑坑洞洞什麼的歡迎一起補完XDDDD
  補到最後整個圓滿(喝茶)。

 

  突然想起,昨晚會那麼癲狂的原因之一是擬大綱時,剛好想完,滿意的一筆就是在最後的遺言求婚,然後看見空知給了如此綠洲,不忍說我內心的狂喜。




  來,不過還有些小插曲,私下請小玉播放過去交往橋段。



*NG section 1: 起立!敬禮!


  「喂,幹麻逃走?」沖田總悟抓住打算一屁股溜走的神樂,給她一記鎖喉。
  「讓我走啊啊啊啊────你自己看我不要再看一次────」她痛苦掙扎,不願直視電視機以及正坐於旁邊的小玉。
  「吵死啦,有什麼好叫的!乖乖給我坐……」
  電視機忽然傳來奇異的聲音與不曾打過馬賽克的畫面。

  『唔……快點進來…………忍不住了……總悟……』

  「……」他注視著電視機默然。
  她再度大聲哭喊著,「不要啊!!!混蛋!!才一句話老二就站起來啦!!!!




*NG section 2:過去的真選組


  「沖田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念著要回家裡睡覺耶。」山崎退喝著剛泡好的熱茶,在夜晚休息時間,悠哉地發起話題。
  當然爾,沖田總悟本人並不在。
  「對對對,還有脾氣越來越古怪啊。」
  「不知道是不是買錯洗髮乳,總覺得都有股女人香啊。」
  「哎?太好了,原來不只有我這麼覺得啊,哎啊……總覺得沖田隊長為什麼要蓄長髮,說不定是終於下定決心要做為一個女人活著呢。
  「哎哎哎,才不是這麼想好嗎?小心被沖田隊長宰了啊!」
  「不然呢?」
  「廢話,一定是有女人啊!
  「哎哎是這樣嗎!」

  「怎麼?你們不知道嗎?是萬事屋的中國女孩啊。」盤腿坐在暖爐旁的土方十四郎擠著美乃滋,若無其事地解答。



  「他……怎麼會知道?」
  置身於電視機前面的沖田總悟,好像聽見了腦中「啪噠」斷裂的聲音。


  「沖田先生別介意,就資料顯示是眾所皆知。」小玉莞爾安慰。


Fi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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