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tama二次衍生創作
》沖田總悟 x 神樂
》劇場版~永遠的萬事屋~衍生創作,背景與劇情設定捏他注意
》閱讀順序
首篇【不穩定同居】
續篇【對折的世界】
續續篇【居於殼中的水母】
→→劇場版腦補,該系列下半部,待補後續至系列的結局。
直至秘密集會結束,沖田總悟打開門才驚覺天亮了。
太陽自地平線升起,濃厚雲層劃出刺眼的曙光,薄霧漫天飄揚,然而不至於辨識不清方向。
吐納間的溼氣逐漸浸染肺葉,令他不經意回想起連夜大雨的苦悶集會,所幸,日出之際空氣清新舒適,淡去不少一夜未眠的煩躁。
「煩人的日出。」
縱使淡去不少,還是免不了睜著眼皮看朝陽的不得已,只能說句真心誠意的實話。
他瞅了眼在土方十四郎喊出結束之際便睡成一片的男人們,若是醒著,瞧他打算回家,說不準又會東問西問隨意問。
理由好編,只是人懶,就稍微慶幸這些人像豬一樣睡得不省人事。
他關上門,離開。
「呼哈──」打了個又大又長的呵欠。
歸途的步行略是無力虛浮,腦袋似乎有一半已經熟睡似的,能感覺到某種思考障礙。
不是忘記回家的路是哪條,也不是想徹底爆破那個變成M字瀏海的土方十四郎。有件事梗著,昨天也有想起來,但冷不防又忘了,什麼事情呢?
……啊,對了。他想道。
猶記前幾天,他和那位任性的同居人神樂口頭約定去那塊已經帶有許許多多裂痕的墓碑上個香,但是她也沒有主動再提起過,一不小心就忘個徹底。
她沒有介意嗎?還是有介意只是沒說?
他試著憶想這幾日,她的神情是否有些許變化,亦或有不對勁之處。
「……」他頓了頓,偏首一想。
說起來,其實他沒必要如此介懷失約,一是她任性的程度才不會把這種事憋在心底,二是他對她實在太好,程度好比逆天這般誇張,得收斂些。
就不用理會吧,回去再若無其事地詢問。
咦?
可是要是料想不到的介意?
慢著慢著,不可以再逆天了,連我都要害怕了啊。
「啊──」他焦躁地抓抓頭。
不行了,好想睡,思緒不清就算了,還緊張兮兮的多不像樣。
神經質氾濫成災
01.
「嗯……」
沖田總悟緩緩轉醒,吃力地眨了幾次眼皮,視野濃濁下彷若仍處夢境,就算意識逐漸喚醒,身體仍然正在休眠而沉重、難以控制。
片刻,恢復視力,眼前是熟悉的環境,正是他的房間,像極傷痕滿佈且一身貼布的人,千瘡百孔,與其說生活足跡,形容房間內的打仗更為適切。
而,這是一間不適合久居卻令他沉淪的屋子。
「終於肯醒來啦?」
突如其來的聲音,沖田總悟因為昏沉不清的思緒而一時困惑出聲者為誰,著實愚蠢至極的疑問,若不是那位同居人兼交往對象的神樂,還會是誰的聲音,能夠讓他心臟依舊為此悸動?
正想稍作回應,然而他覺得今天枕頭似乎有點高,定眼一瞧才發現竟然拿她大腿當枕頭,雙手垂在她的背後,不……這觸感及位置,應該是臀部。
依照這姿勢的前因後果推論,應該是他抱著她,不小心睡著了才導致。
可惜,他一點也想不起來回家後有跟她來個這麼綿長的擁抱。
「我睡了很久?」問是問,他還是不想動。
「大概幾小時吧。」
「妳居然沒推開我?」別開玩笑了,唯有這女人不敢領教貼心舉止,難道是披著神樂人皮的女人嘛?
她發出微妙的笑聲,「你一進門就整顆頭鑽我胸前,還以為你正欲求不滿,正想把你踹下樓,一腳種在庭院,你就在玄關,埋在本小姐的雙胸睡著了啊。」
好吧,看來那是嘲諷的笑聲。他閉上眼。
「那妳何不就把我扔在玄關就好?何必還要獻上大腿供我使用?」
無情無義才像這女人。他用鼻子輕哼。
「……」
難得,她沒立刻回嘴。
雖然大腿枕有點可惜,就算枕這麼久,但實際感受並能給感想的時間就那麼零星一點。他撐起身子,懶懶地拿真正的枕頭抱著。
「幹麻?又怎麼了?」他帶著濃稠的嗓音問道。
「不捨得你被扔著啊。」
她張開雙手,整個人撲倒他身上,而他一時支撐不住,而成為被她壓倒在床的姿態。床板發出聲響,而他的一顆頭垂在外頭,頸部撞得隱隱作痛。
但是比起皮肉傷,他不知所措且愕然。
……發生什麼事?
這應該是打自同居以來,最難以理解且震驚的時刻。如果他的頭腦還清晰,她的主動應該不會加上淺顯易懂又肉麻的言詞,用盡女人的手段來攻擊是她成年後的長處。
「妳發什麼神經?很噁心喔。」他給了點中肯的感言。
「…………嗯。」
應答真的慢了許多,很不對勁。
她趴在他的胸膛,身體的重量讓他的呼吸稍微困難而沉長,她安靜得像在聆聽他的心跳聲。
他不討厭她的主動,也不討厭她總是想平撫不安的擁抱,但是,無法忍受含有心境變化下的沉默。以往能體會她的心緒焦慮不安,現在卻無法理解而有距離感。
他很是焦躁,但不知道該如何開頭。
「要不要做?」她抬起頭,嫣然一笑。
「……我拒絕。」
可惡,忍不住遲疑了,怪在這一切都是因為抵抗不了這女人。說不定過了二三十年,他會有魚尾紋控。當然,只是不切實際的空談。
這女人還是早早忘掉得好。實話。
「我也是開玩笑的,等會有事出門。」她繼續賴在他身上。
「真不巧,剛好我也是。」他想著,但也惰於動作。
今天有件大事,營救近藤勳,正因如此,秘密集會才特別久,甚至會有那麼多人選擇睡在陣營即可,畢竟醒來後就要開始作戰。
「噢,那再一下子。」
她眷戀地用頰子磨蹭,讓他全身酥麻。
她已經是個女人,既任性又會撒嬌,手段殘忍。
可是,這不是平時的她,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他想,然而究竟是什麼,彷彿答案呼之欲出,但有東西正阻礙他繼續深入。
徹夜未眠導致思考中斷,理所當然。
睡飽了,現在的原因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理由。
──不可以去想,因為我知道原因。
真的是,跟這女人扯上關係,老是各種提心吊膽。
02.
大概是這樣的吧,他想。
每個人的變化,突如其來,但能夠知曉並體會原因。
在出門前的她的變化,其實很容易猜想,只是過了太長太久,甚而淡忘了些什麼。他只是沒有去仔細思考,也不想去想。
答案,答案呢?他還沒去找。
只知道原因。
營救近藤勳的作戰十分順利,刀光劍影,他們一群人劃開制式化的流程,破壞他人井然有序的計劃讓人格外上癮。烈日當頭,公開場合下的暴動,順遂非凡。
因為,她也來了。
雪白的身影,隨風飄揚的長髮,凜然孤傲。
他不大喜歡在外頭和她見面,興許是無法適應她在外頭闖盪卻老是一張臭臉。他淡漠地瞅了她一眼。
『……?』
這一眼,足以讓他愕然,困惑且心裡躁動不寧。
她笑得燦爛,大聲和誰吵架。
志村新八,還有『某個人』。
好似再度看見早已分崩離析的萬事屋。
他頓時明白了,她今天的變化。
原因,大概就是『那個人』吧。
早上因為未知理由而煩悶,當時他則如處漫天塵埃中,情緒繁雜費解,無法理清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優先,只有混亂兩字能道盡他的心境。
直至入夜,直至成功營救近藤勳的慶功宴,他還是無法理解。
他斟酒到小酒杯,比起其他人的激昂歡喜,他的情緒較平淡,只是喝著酒、吃點小菜,腦袋亂糟糟地打轉各種事情。
『某個人』,輕易地擄走她的目光,讓她就像以前一樣大吼大叫、吵吵鬧鬧又煩人。若是坂田銀時就能理解,可是他偏偏不是。
那副滑稽的樣子,他可不允許坂田銀時以外的人來搶走他的所有物。錯了,就連坂田銀時來搶,他也不允許,只是他管不住她離開的腳步。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真是,這個世界有一個坂田銀時就夠了,不用再來一個跟他爭女人。
他搖著酒杯。
不管是不是坂田銀時,他想,至少了解她今天一番怪異的行徑。
她這不能說是改變,只是好比外遇似的心神不寧且充斥對他的負罪感罷了。
03.
夜雨下得又大又急,屋外磅礡大雨,漸漸浸染至屋內似的,於他心中漣漪四起。
比起那間破屋子老是滴滴答答又讓人煩躁的漏雨聲,這間屋子就算沒漏水,卻更撩他思緒控制不住地紛飛。
來來去去的誰與誰,在一杯接一杯豪飲下,被酒精麻痺而變得模糊不清。
就像留著殘影的一縷縷幽魂罷了。
「……」
他刻意為之,只因不想再清晰看見些什麼。
神似萬事屋的那三人,被邀請來到慶功會。
三個人果然只能說是神似,那個裝扮成坂田銀時的人,橫看豎看都太愚蠢。三人略是陌生且排他的凝重氣氛,果然不是坂田銀時。
他更加困惑。
難道真有可能是烈日下的幻像?
不可能的吧。
她的態度,她的心神不寧,她的焦慮,她的負罪感。
早在今早就預見,她即將離開他。
已經不止一次這麼預想,殊不知難受的程度更甚想像。
很難過啊,好似不能呼吸似的難過。
可是,他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沒有一絲憤怒?一絲絲也好,他真想狠狠地把情緒全發洩出來,對著她怒聲不仁不義,但就是沒有所謂的憤怒在驅使他。
是已經想開了?怎麼可能。
是自尊心作祟?大概不是。
人心費解,就連自己也難以瞭解自己。
就連現在竟然是極度渴望見到她、深擁她、吻她、和她做愛的心情,更甚一切。
04.
宴會告一段落,即將邁入尾聲前,沖田總悟就先溜出來,想著酒喝得有點多該透透氣,乾脆就直接回家洗個熱水澡,躺到自然醒。
這兩天著實太過操勞,看了日出又看夜半三更之明月,累得要命。
「難得,月亮真圓。」他喃喃自語。
方才的大雨擰乾雲層累積的水份,幾小時後僅剩零星水聲,那是水珠從葉片、屋瓦滑落而下的落地聲,靜謐中僅有這麼點聲響,僅有天空一輪皎潔明月與他相伴。
他想快點回去,多少懷著她可能還在那間屋子的期待,但是,他累得更想放空、徹底休息。
累,當然疲累。
沒有怒氣可宣洩就算了。
還得壓抑想擁有她的心情,按捺把她關在雙臂間的渴望。
沒錯,他早該知道並承認,他付出的部份會高成連他都害怕的程度,就是因為他無意識想挽救這段不穩定的關係。
早就不是什麼喜不喜歡、愛不愛,他就想和她相守直到末日罷了。
無可奈何的偉大情操,只能出現於前言。
自掌嘴巴,反悔懊惱,終於到了將要離別的時刻,情感才如洪水暴漲般湧出,伴隨極其哀慟又愉快的回憶,化為混濁的水流,淹及咽喉,卻無法從身體內部傾洩而出。
所以,他格外煎熬。
他不會開口說一句挽留的話語,情話也好、威脅也罷,他絕不會把這般沉重且可怕的心情訴吐於她。
可不是,連他本人都覺得噁心,這種沒什麼用的垃圾還是趕快丟掉得好。
「────吵死了阿魯!」
冷不防,他聽見了既陌生又熟悉的口癖。
他剎時怔愣住,無法動彈,心緒終止歸零。
只因她這一句吵吵鬧鬧的叫聲,以及久未聽聞的口癖。
不是錯覺啊,是真的。
他得承認,就要結束了,這段不穩定的同居關係。
這個逼近於末日的世界。
曾認為能在末日前,身畔有個喜歡的女人就算萬幸。這個想法依舊不變。
『我要去一個有銀醬的地方,再會。』這個令人消沉的想法,終有一日會成真。
他不經意想,兩者有著根本上的矛盾。
但是,終於明白了,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他靠在牆上仰望夜空,無法繼續行走,對於要不要回去那間屋子搖擺不定,心緒載浮載沉。
麻煩透了。
一言一行就足以顛覆他的決意與想法,令他疲累。
「……咦?你怎麼在這裡?」
神樂從轉角走出,他不意外,畢竟剛才那一句話近如耳邊,她本人就在附近也不是奇怪的事。
他淡淡瞅了她一眼,繼續望著天空,「沒什麼,就透透氣。」
她知道,他已經聽到剛才的對話。
「……是嘛。」她淡然莞爾,跟著他,一同抬頭仰望。
她大概和他想著同樣的事。
「很久不見了。」他說。
「…………嗯。」她淡淡應聲。
就算再次自掌嘴巴,他還是要再聲明一次,真的是太無可奈何了。
不管是離別的無奈,還是接下來要說的話。
「沒想到比起憤怒或悲傷,看見妳終於回來,竟然剩下令人絕望的高興。」他因為吐出這麼一句中肯的真心話而仰天大笑。
她默然,大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片刻,走到他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唇貼合唇。
她的主動絕對是種惡兆,而可想而知,這是即將結束前的甜蜜。
輕描淡寫的接吻就算了吧。
他攬住她的腰,舌尖探入她口中,敏感的神經細胞交互探索,彼此的體溫、噁心的唾液交融,呼吸漸漸濃長,全拋諸之外,僅剩想徹底擁有這女人。
唇與唇的分開,他們彼此視線迷離,體溫高得嚇人。
「『 回 家 』繼續做吧,別一天拒絕我兩次啊。」她說,然後愕然。
他略是吃驚,她亦然,連她也沒料想到脫口而出。
回 家 嘛,真意外。
這女人真的是神樂嗎?會不會是他自我催眠下的溫柔幻想?
「不會拒絕的,妳就好好保重吧。」他笑道。
靡爛又不穩定的情情愛愛建立於分崩離析的世界,腳下站也站不穩,遑論天長地久。
可惜,在她一句『 回 家 』的言語下,他突然想道:
她的歸來,補起這世界的幾個坑坑洞洞。
那個滑稽長相的人,或許就是坂田銀時。
將原本的她帶了回來,然後徹底結束他們早該結束的不穩定交往。倘若坂田銀時在現場,說不定會狠狠胚一口唾液說:
『不把女兒交給你這種抖S!』
『我才受夠照顧這種又笨又心猿意馬的女人呢。』而他,一定要這麼怒聲回去。
他吸吸潮溼的空氣,心情還不錯。
有種感覺,似乎正因為那個人的出現而漸漸回到原本的世界。
連同他。
一時分開,不過一時被像是坂田銀時的那個人搶走,那種長相窩囊的男人過不久就膩了。他想。徹底清除她對坂田銀時離開人世的眷戀,最終,將是沖田總悟的勝利。
──回 家 吧。
總算明白,在她心中,沖田總悟也是她的一個家了。
所以說,他能夠開始這麼想,就代表這票被世界末日氛圍感染的病人還有點救了吧。
Fin.
再也不相信我的大綱筆記啦(掀桌)!
脫序演出什麼的,但也因為如此才有了偏向HE的曙光。
這篇想寫的就是一句話「沒想到比起憤怒或悲傷,看見妳回來,竟然剩下令人絕望的高興」。
為了理清到這句話,前面鋪了又鋪、寫了又寫,明明早就能道破的話,硬是要一道道神經質的關卡,最終撥雲見日。
所謂撥雲見日在於他終究搞清楚到底在想什麼,而就如上述所言,『既是絕望,又是高興』。
從神樂的心神不寧到回到原本的她,徹底瞭解到這段不穩定交往就要劃下終止符。及此大概都認為是很慘忍的BE吧,在我筆記上也是這麼寫(苦笑)。
可是,在寫到「回家」之際,我突然看見了一道曙光(給我好好從頭到尾鋪梗)。
雖然一直沒寫明分開這部份,但開虐整篇了就不要出現了吧。淡淡想道。
比起抖S沖田,不知為何更加喜愛他玻璃劍的那一面,反差萌點嘛?
忍不住塑造成一種纖細敏感的人。
《神經質氾濫成災》由此而生。
這系列大概能再寫一篇或兩篇,前半段的同居部份終於告一段落,而從第四篇開始的後半段便是劇場版各種腦補了。
若有看過一些新PV預告或劇場版,應該可以看見那個「滑稽的西瓜皮」,本文所指的「那個人」就是他。
捏他程度高了前三篇很多,這已經不能用背景捏他來說了。
但這篇會產出,也是建立在同居設定系列下的續篇。
說這是連載有點微妙,就一篇篇當閱讀順序吧。
沒想到可以寫這麼多篇,在對折寫完後還以為吾心了結,但一個BE發言又讓我燃起來,待我一步步寫到不怎麼HE的HE。
留言列表